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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众口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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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柳轻绮要求的他将秋霜带回来,但自己却并没有跟她说几句话。到了客栈没多久,他便不知道要去哪里,急急匆匆地出了门,将秋霜的归属交予方濯。方濯也不知如何做,只得问问姑娘以后打算作何去,又联想到白日里肖掌门说的那些话,询问秋霜确有情郎否。

答案倒是真有,不过是一大户人家的少爷,来找过她数次,次次掏心挖肺,秋霜才敢慢慢接受他的心意。至于为什么这么谨慎,也是有说法的:欢场中人见惯了太多甜言蜜语,若是句句都相信,早就死无葬身之地。

秋霜是个聪明姑娘,从最开始就知道为自己做打算,若此人可靠,能被赎身出去做个妾,也能摆脱年迈后惨死街头的命运了。

方濯听了这话不由皱起眉头。在他的概念里,对这件事的理解还是将有些差错:作为一个很少见到世俗之间这种皮肉交易的人(或者说活了二十来年这算第一次亲眼见到),以往了解只在话本。他也不是什么纯洁无瑕的人,要真有官能小说放他前面他也真看,所以对交易不陌生,但对交易规则近乎一窍不通。

通常情况下,拿钱办事,多少钱办多少事,已经是心照不宣的真理。但总有某种交易的钱与事是不对等的,乃至到了最终很难会成为长久的谋生手段。秋霜的职业便是这其中的一个典型。她用自己与钱进行交易,但是失去的却并不只是一次夜晚,而还有一些其他的什么东西。在这种情况下,两者交易注定不能形成一个平衡——她所得到的在未来将会失去,而她所失去的又将会再一次将她打入更深的深渊。如果说现今回头还能算及时止损,那么错过今天,再多一步情形就将完全不同,乃至后来被猛虎逼落悬崖,粉身碎骨。

不只是赏翠楼,这天底下的花楼都有一个规矩,那便是不养闲人。这些姑娘家或是从小养在楼里的,或是半途被父母因饥饿送来、自己迷失方向浑浑噩噩而来,或是被人哄着骗着绑着卖来的,无论是怎么一回事,在前期基本上都是楼里养着她们。

尽管分到每个姑娘身上的银子或许也只有那么一点儿,再加之吃不饱穿不暖的常态,实则算不上多么尽心。但有口饭吃、有件衣服穿就好,这世上除了富人还有那么多苦命人,又有谁能一一接济?这群姑娘们便这样自我安慰。由此可见,这群姑娘们里面不乏有着单纯善良的存在。骗骗别人的银子再骗骗自己的命,大抵这便是她们的一生。

那么,闲人是什么?就是赚不了钱的人。洛笙曾经提到过赏翠楼里有不少小姑娘,诚然,她自己就是从端茶倒水的漂亮小姑娘长成赏翠楼的头牌的。既然每个小姑娘都会长大成人,那么在此期间发生的事情便绝对不是个例。这群小姑娘那时候不闲。她们是未来的摇钱树,是妈妈与她丈夫干瘪但却随时随刻准备储满的钱袋子。而当这群小姑娘长成大姑娘,有了花名挂了牌开始接客以后,事情便出现了转机——她们之中的一部分与客人就变成了整座楼里“最尊贵的人”。

但这个词需要分为三部分来理解,一部分是“尊”,一部分是“贵”,另一部分是“人”。“尊”属于客人,“贵”属于五百两,“人”属于过路者,或许也还算属于当妈的。而在那些出彩的姑娘之外,另外的人全不算数。秋霜便是第二部分的典型代名词,但却与第三部分完全沾不上边。人世间如此多人,又遑论人人都能佼佼,这些于豺狼虎豹之中生存的姑娘们也是一样,若是人人都能得尽荣华,那也是不可能的。

秋霜长一副倾城面容,肤白如凝脂,黑发红唇好一副天人之姿,于此才能从姑娘群里脱颖而出。而更多的,就好像方濯离开前最后的回眸那样,捏着帕子站在门前,静静地望着姊妹同一个陌生的男人远去,一声不吭,仿佛从未见到过世上有男人,只当他们是一阵风,静静地于眼前刮过又远去。

这还算是青春活跃的,没那么沉默,那么在年少的最后、即将过二十五岁时,她们的身份就又进行了一番改变。二十五岁对于一个普通女子或是男子来说,或许正是风华正茂的年岁,但对花楼里的姑娘来讲便已经算得上是年老色衰。无他,十五六岁的漂亮小姑娘多了去,大她们十岁,也就意味着同这些客人已经多见了十年。

再如何稳固的感情十年后都有可能动摇,更何况花楼同街道之间只不过是萍水相逢、一夜恩泽?就算有客人千般讨好万般恳请,但这群姑娘比谁都明白,说得越多越算不得数。而这个道理在新人辈出之后愈加真切:楼里的风光进行了游移,人们的目光从楼下再度爬上,寻求更为青春活泼的躯体,询问年少者身心是否也年少。如此这般,有人开始忙碌,有人开始被遗忘,也便有人开始被迫为后来者让路——这便是“闲人”的产生。

秋霜还没有到被遗忘的时刻,但她已经红了四年。有某个声音始终隐隐在心底回响,告诉她:

“是时候了。”

“我与杏桃是姊妹,在她死的那一天我便知道,总有一日我也会死。或者是被人打死,或者是被人杀了、死在床上,但总有那么一天。若那一天没来,便是上天垂怜,叫我再多活几年。”

秋霜姑娘没有坐。她始终站着。从柳轻绮出门开始,她的目光便始终落在门上,没怎么动弹过。方濯正为怎么安置她而伤脑筋,而就在进客栈时,可是很多人都亲眼看着他背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姑娘回来的。

这倒还不至于让他瑟缩不前,但众目睽睽还是令他头皮发麻。秋霜明显也了解这件事,不多久便让方濯将她再送回去。方濯一想到那肖掌门与妇人,又想到柳轻绮的五百两,一咬牙,摇了摇头。

“我师尊不知道去干什么了,”方濯说,“但我想他的意思可能是……”

他与秋霜对视一眼。想到另一种可能性。

恰此时有人在敲门,方濯示意秋霜自己随便找个地方先坐下喝口水,甫一开门,一人便跳到他眼前,大头朝前,差点把他整个人撞出去。

还没抬头看清脸,声音就先传出来,有意的压低了,但却依旧不免干干脆脆的往外一跳:

“大师兄?你屋里有人?”

是唐云意。

方濯没准备,被他撞了一头,好像被踹了一脚,脑袋和腿一起疼。他连忙将唐云意一把推出去,又反手关了门,被撞的地方还隐隐作痛,顺着肋骨一气儿疼下去。

“你脑袋铁做的?”

方濯疼得直吸气。唐云意嘿嘿一笑,口上说对不住,语气里没一点歉意。

“屋里藏着谁呢?给我看看。”

他绕开方濯还想拉门进去,被方濯一把拎了后领拽回来,差点没保持好平衡,一屁股摔地上。

“看什么看?”方濯说,“不是你想的那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有人当街打人,师尊让我带回来的。”

“哦——”唐云意拉长了声音。

“师尊让你带回来个姑娘藏在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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