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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一战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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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台的一侧不远处放着一只兵器架,但却并不适合让选手作为兵器来使用,只是放那好看,甚至上头还拉着一条横幅,“仅供合影”。估计是得等谁想要在此留念,便到这兵器架旁边摆个耶,或者呼朋引伴地画个心形,叫一个一张画几枚铜板的画师进行一番草率的速写。方濯半个身子探出擂台,抬手便要去拿兵器架上摘兵器,姜玄阳暗地里知晓不好,忙纵身上前,一刀劈去,却被方濯单手抬起长枪挡了。

而兴许是他危机感太强,这一下反而打出了比以往要沉重得多的威压,方濯手上的长枪应声而断,散为两截,啪地一声落到了地上。

枪断了,可是方濯的计划却已经成功,他从兵器架上一抬手顺便抽了一根棍子下来,上半身还没来得及直起,手上一柄长棍便横扫而出,骤然顶上姜玄阳的刀锋。

他起身,提棍而上,贴着地面横劈而过,抬手之时正巧撞上一个撩刀,棍与刀锋对撞瞬间,姜玄阳手腕轻抖,这一劈便在极小范围之内追出了连续三招,滚烫的热浪之间劈出了些许盈盈火星,两人这番打了两回,方濯招式虽凶,步步紧逼,可到底是一把粗制滥造的长棍,尚未坚持十招,手上棍子便在姜玄阳迅猛的攻势下化为数段。

这观赏用的兵器不愧是观赏用的,连那看门的用的普通长枪都不如,脆得要死。但方濯尚有后招,此刻二人已经再度逼近了擂台中央,方濯故技重施,想要去兵器架上再挑一把,可姜玄阳却不可能给他这个机会,横刀侧身而上,挡得水泄不通,方濯两手空空,只靠手上格挡与脚底规避,他一咬牙,提气轻身,趁着姜玄阳起刀欲上挑时一脚踩上他的刀锋,顺势攀上擂台赛龙头,随即踏着那杆子一蹬,便翻过姜玄阳,一跃而到兵器架旁,又顺手挑了一把戟。

姜玄阳而也已欺身而上,丝毫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两人再度战到一起。

姜玄阳喘着粗气,汗流了一脸,咬牙道:“这个好!同枪法差不多的路数,你在振鹭山主修的枪法?”

方濯哼声一笑:“阁下还有闲心关心别人,真是让在下佩服。”说着话,他手里长戟一提,直取姜玄阳□□,被他纵身一跃,就此躲了。长刀自头顶劈下,又是同样的路数,而姜玄阳在一次次试探之中,已经可以寻找出最让方濯避无可避的角度。

戟身微颤,同那刀锋对撞之时,撑住了。方濯双壁肌肉鼓起,前心后背都被汗浸了个湿透,却笑起来,大声道:“好刀法!”

他手上一用力,掀了姜玄阳的长刀,两人暂且后退两步,又拉开了一段距离。他们两个都很累,胸口上下起起伏伏,只是方濯看着似乎比姜玄阳要好些,但绝对好不到哪去。

姜玄阳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紊乱的呼吸压下去,沉声道:“你修的不是枪,也不是戟,我承认你确实有两分本事,但是既然这不是你的拿手绝技,那便没有再战的必要,去取你的兵器来。”

“我的兵器?”方濯重复一声,低了低头,意味深长地一笑。

“对付阁下,还用得着请我那兵器出山吗?”

姜玄阳的双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在他意识到方濯绝对是个不好对付的强敌之后,他已经冷静了很多:“你修的到底是什么武学路数?”

“承蒙阁下关心,在下振鹭山观微门下,是用剑的。”

“那便取你的剑来!”

“我的剑么,”方濯无所谓地一耸肩,笑道,“前几日我师尊受了凉,急需取暖,我便将我的剑掰折了,填进火盆,供我师尊用去了。”

观景台上,柳轻绮的手指轻轻握紧了轮椅扶手。他喃喃骂道:“这小子。”

云婳婉见他说不出第二句话来,笑着提道:“满口胡说八道?”

“满口胡说八道!”柳轻绮受了云婳婉的恩惠,终于找回了说话的技巧,“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

方濯当然听不见柳轻绮在说什么,不过他倒是很清楚,现在柳轻绮肯定已经开始琢磨应该怎么做通缉令才能有人愿意去取自己这颗项上人头。这种感觉就好像破罐子破摔,嘴了柳轻绮一下,他自己心里便也彻底放松下来了,执戟往前晃了晃,吊儿郎当地一抬手,笑道:

“阁下还打吗?”

姜玄阳道:“你当真不拿你的剑?”

“胜负即在此刻,用剑唐突了。”方濯说,他踢了踢戟身,脸色又瞬间收拢下来。

“怕你输得太惨。”

此时二人已经打了一刻钟的时间,分立两边,似乎都已经竭尽全力。姜玄阳的手臂还在微微发着抖,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二者再打下去,绝对有一个人将在这擂台上流血。

数双眼睛盯紧了擂台,这独属于少年人之间的一战,一刀一棒之中尽数掩藏着屏起的呼吸和不敢出口的惊呼。几个长老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说什么,而再看观景台的那边,一个人影出现在振鹭山坐席边缘,抬脚便朝着柳轻绮和云婳婉的方向走去。

姜玄阳握紧了刀柄,又微微松开。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目光盯紧了方濯,面色依然阴沉,却已经无法再保持如最初时那般狠厉。他的表情看着沉静了些许,两手提起刀来,猛地往身前一插,道:

“你刚刚那一招,又叫什么名字?”

“你要听吗?”方濯笑道,“‘驴唇不对马嘴戟法’。我成语水平有限,想不出来那么多好名字,阁下莫怪。”

“那你的棍法,又叫什么名字?”

“‘名不见经传棍法’,如何,是不是比刚才的名字又好了两分?”

姜玄阳手中长刀立于地面,已经开始发出嗡鸣。那刀的杀意比他还要重得多,姜玄阳慢慢将刀提了起来,握于掌中,摆出了迎战姿势。

随之高喝一声,两步近前,横斩而去。

方濯以戟相抵,当的一声,挡了此招,又从下而上一勾。他右脚往前一落,膝盖微弯,形成弓步,一戟直取姜玄阳眉心。姜玄阳这回也没躲,横刀于面前,被方濯刺得后退两步,脚底甫在擂台上擦出一阵沙尘,另一条腿便随之跟上,刀锋高高扬过身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斜劈而下。

方濯的长戟在手中转了一圈,随即被他横了戟身,甫一送到姜玄阳面前,便又被那长刀劈成两半。这时那兵器才显现出来明光派宝贝长刀的某种特征,当真是寒光凛凛,又削铁如泥,应当是姜玄阳已经许久不曾用它与人交手,同方濯最开始对上的时候,才会显得手中兵器似乎绵软两分。

可就算如此,一旦兵器打得上了瘾,便会展现出来它本身的特性,自然是嗜血无情、不留情面的。一柄长戟就这样被它砍断于半空之中,落于姜玄阳手中之时,依旧震颤不止,有生命一般发出阵阵嗡鸣。

此刻方濯手上再度什么兵器也没有,姜玄阳为了防止他再回到兵器架旁再给他惹麻烦,他不认为自己的体力还能支撑到方濯再去取把枪或者是来个大锤子之流。姜玄阳自认自己已经竭尽全力,而方濯也好不到哪儿去,两人实力相仿,初次对招之时对于彼此的能力就已经有了个初步的预测,他如今已经油尽灯枯,方濯也绝对无从精神饱满。

除非他留有后手。

姜玄阳一咬牙,谨防方濯再临近擂台边缘,长刀从侧面带着风声骤然挥来,此一瞧便是冲着方濯的脖子去的,姜玄阳没起杀心,但是长刀未必。方濯反应很快,一抬手挡了姜玄阳的手臂,借力一转身拧到了他身后,抬手便要朝着姜玄阳的后颈砍去。

姜玄阳逢机立断,一肘向后顶去,却被方濯猛地攥住了手臂,用力向外一扯。他的力气很大,姜玄阳只觉得自己半个身子都快被撕裂了,两人拳掌相抵过了阵子手,方濯出手极快,步步紧逼,两人距离又拉得极近,姜玄阳找不到可以偷袭的时机,只得连连后退,一只手同他过着招,另一只手拖着长刀,尝试着要去刺向他的小臂。

这本来就是一个虚招,姜玄阳并不欲在此制住方濯,他也不认为这一招可以刺中方濯的要害,只是想逼迫方濯暂且停一停攻势,实则只是虚晃一枪,没用太大力气。可方濯非但不似他所想的那般侧身下意识躲避,而是微微歪头,脚底像是生了根一般扎于擂台之上,手上闪电般探出,一把抓住了他的刀锋。

这刀锋舔过血,杀过人,吹毛利刃,锋利无比。可此刻却被方濯牢牢抓于掌心之中,于其间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鲜血正顺着刀刃滚下,刀光凛然之间,看不到任何血迹的影子。

姜玄阳一下子就明白了方濯要做什么,暗自叫了一声“不好!”,想要将长刀往回抽,却已经迟了。方濯一只手握着他的刀锋,就好像感觉不好疼痛似的,将他的长刀往下骤然一压。姜玄阳只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刀尖横劈而下,好似一团阴云变成了一座石山,沉沉地压在他的手腕之上,他努力顶了下盘,抬脚要去踢他的手腕,却被方濯先发制人,一掌袭向他的胸口。

姜玄阳知道现在无论是作何打算,只要他敢躲,手中的长刀一定会被方濯夺去,因而一动不动,生生受了这一击。他的手指就好像长在了刀柄上一样,自始至终不曾放开,而方濯这一下也没留情,一掌将他劈开数尺,刀锋也随之从掌心之中骤然抽出,割出一条长长的伤口,几乎是瞬间便流满了一掌心的血。

而与此同时,方濯一脚踢起地上被折断成两截的长枪,两步上前。姜玄阳的体力已经今非昔比,他这一摔便很难再迅速站起来,虽然尚有余力,但还是在地上耽误了几秒。他被那一掌牢牢击入胸口,胸膛又痛又闷,喉间一阵甜腥,险些要吐出血来。

他的长刀还牢牢攥在掌心里,撑在地上,以图再次站起。姜玄阳的眼睛已经被汗水浸湿了,眼角润得沙沙疼,头也被撞得发晕,晃了两下脑袋。而这虚弱却也不过一瞬,他依旧做之自己所能最迅速地握紧长刀,正欲再度起身之时,却突然感觉到面前阴影沉沉,一只脚踢过来踹中了他的手腕,长刀即刻脱手而出,被直接踹到擂台之下,横躺在沙地之上,晒出一道轻薄的影子。

姜玄阳惊愕抬头,一只枪头却横亘而来,锐利的枪尖指着他的喉咙,距离喉结只有一步之遥。面前枪尖尖锐无二而银光凛凛,方濯左手执枪,背着阳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右手浸满了鲜血,此刻正顺着手指一气儿淌下来,润湿了满地的尘沙,洒了半路的擂台。

他跪在地上,双臂已经微微发抖,离了长刀,连起身的力气都不曾再有。而方濯的枪尖逼近他喉头不过只有几毫,若他想,即刻间便能捅穿他的喉咙,鲜血直溅而出,就好像他的手掌一样。

方濯微微喘着气,目光向下落在他身上,不在乎似的将手掌往衣服上擦擦,淡淡道:

“阁下对我有杀意。”

姜玄阳瞪着眼,瞧着他。

随之便被方濯一脚踹上胸口,踹翻在原地,那只流着鲜血的手覆上来,一把拽住了他的领口,那张漂亮的棱角分明的的脸便带着汗水与威压如此逼近他,以枪头指着他的眉心,低声道:“服没服?”

姜玄阳的眼睛瞪得很大,他从未感受到过如此强烈的杀机与凛凛的威胁,如果可以的话,他完全相信方濯会就地将枪头戳进他的额头。

他抓住方濯的手腕,还欲做最后的挣扎,方濯却一翻手将他整个人按在地上,膝盖跪上来顶住他的小腹,唇角带着笑,目光却很冷,好似一把冰川被利剑切成了数道,每一座都带着清清楚楚的横切痕迹:

“服没服?”

姜玄阳咬牙,抖着声音,却是狠狠地开口:“服了。”

方濯点点头,接着说道:“道歉。”

“我不会道歉。”

“好。”

方濯也不生气,抓着他的衣领,将他的后脑往地上猛撞几下。每一下都用尽全力,每一下都要让这颗脑袋与地面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当即全场安静无虞,所能听到的,只有从擂台上传来的砰砰后脑碰地的声音。

姜玄阳被他撞晕了,前襟是血,后脑也全是血。他一开口像是要吐,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方濯说道:“道歉。”

姜玄阳盯着他,眼神像是被一丛火骤然贯穿。他喉间滚动两下,才从血与痰之间滚出一句话来,含混不清地说:

“对不起。”

“大点声。”

姜玄阳深吸两口气,仰头盯着他,用力一咬牙,放大了一点声音。

“对不起。”

随之砰的一声,他的前襟被松开,整个人骤然落于地面,瞬间便躺倒了。四野一片寂静,观景台上好似坐了一堆死人一般无声无息,方濯站起身来,提着那半截枪,抬头看了一眼振鹭山的方向,柳轻绮身边站着条瘦高的人影,他们似乎正在说话,可两人的目光却都投到擂台之上,方濯能够感受到柳轻绮的眼神牢牢盯住了自己的脸。

其实他也应该看看周围的人,无论是振鹭山的,还是不是振鹭山的,让四野都看清楚他的脸,这才算真正的一战成名。但他却完全没有这个心思,当直起身来之后,他所想到只有看看柳轻绮的表情,看看他有没有发愣,或者是微笑。可隔得实在太远,他看不清柳轻绮到底是何反应,但不妨碍方濯将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他身上,盯着看了很久,然后笑了一笑。

他将枪头一丢,转身下了擂台。右手的血还没止住,顺着他离去的方向滴了一路,擂台上更是横了一滩鲜血,就好像一轮被击中的太阳,顺着龙头摔下,便破成了这副模样。

姜玄阳躺在地上,半睁着眼睛看着天空,已经没了起身的能力。他引以为傲的长刀静静地横躺于擂台之外,方濯离去的时候撞上了它,看也不看一眼,目视前方,抬脚就从那长刀上跨了过去。

胜负已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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