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的年底,英夏因为在冬季决战时的表现斐然,和平子真子他们一起被准许在尸魂界接受治疗。
在苏醒以后,她才渐渐从他人口中拼凑出大战的结果。
在她和冬狮郎由于重伤退出战线后,转界结柱遭到了破坏,蓝染全面进军尸魂界,但由于他在进入断界时将拘突破坏殆尽,意外地给一护创造了在断界里修炼的机会。
最终,由于黑崎一心的全力帮助,蓝染被她出色的干儿子黑崎一护击败,在浦原的封印下,被判处了两万年的刑拘,收押在一番队底层最深处的无间地狱。
而她在最后坠落的时候撞击到了头部,经过卯之花队长的治疗后还留有脑震荡的后遗症,迟迟没有苏醒,以至于就连比她伤势更重的冬狮郎都先她一步进行后续的康复和治疗了。
知晓了决战的结果,英夏一阵唏嘘。
这场大战耗费了尸魂界太多精力,但好在没有大规模的伤亡,从结果上来看并不算坏。
这几日听闻她醒来的消息,有几位以前的部下会来病房里探望她,但在那日仿佛孤注一掷般的告白过后,却很少看到冬狮郎的身影了。
大战过后各番队都忙着战后重建,他的伤还没有好全就要重新忙碌起工作,偶有几次像从前一样带着浮竹队长的零食来看她,病房里也都还有许多其他人,冬狮郎只得聊一些有的没的,就算是在单独相处的时间里,两人之间也是很默契地,谁也没有再提起那日的发言。不是他问她身体好些了吗,就是她问他队里的工作还忙不忙。
英夏的心中杂乱无章,她想了很多关于自己的去留问题却发现无解,便不知道该怎么重新提起,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份感情。
她很讨厌这种袒露了心扉最终却变成了陌生人的感觉,以前也总是害怕他们之间会变成这样,所以一再地踌躇,不敢对冬狮郎表达自己的心意,却不想如今身份调转之后,自己却成为了这个沉默的人。
而在这样尴尬的氛围下,冬狮郎也觉得自己好像渐渐明白了英夏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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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番队的住院期间,倒是平子他们作为一起在现世生活的同伴轮番前往她的病房喧哗吵闹。
英夏病房的隔壁,是现任鬼道众大鬼道长草翦云千代的病房。她知道草翦大鬼道长是平子真子曾经在尸魂界时的恋人。在和蓝染交战期间,她单枪匹马前去迎敌,试图在封闭空间里用高阶鬼道和蓝染同归于尽,受到了极其严重的爆炸伤害,即使是在卯之花队长的全力救治下,也险些丧命,一直到今天都还没有苏醒。
平子每天都会去看她,然后和假面军团的各位顺道在英夏的病房里聊聊天。
英夏很少见到这样沉默不语的平子,虽然仍像平时一样,抛给他的话都尽数接住了,但脸上的疲倦和担忧却是连日不开。
半个月后,英夏便可以下地了。
虽然她并不清楚自己是否还是戴罪之身,但既然总队长允准了他们可以在瀞灵廷内行走,她便趁着这个机会,堂而皇之地前往了十二番队。
十七年前阿近冒着被连累的风险帮助她死里逃生,她此番回来也只在苏醒那日匆匆见了他一面,不来十二番拜访一下,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走到熟悉的实验室门口,再拉动那扇门时,却没有以前那般松快自在了,但这份迟疑也就只保持了一秒,在她拉开门看见阿近那熟悉的吃屎表情后,英夏情不自禁地扬起了笑容,雀跃道:“哟!”
“哟你个头啊,到底要说几次要敲门啊。”
阿近一如往常那般皱着眉头,没好气地看着她,片刻后放下了那副装出来的刻薄表情,轻轻地笑了出来:
“好久不见。”
他很高兴看见英夏如今活蹦乱跳的样子,罕见地说了句好话。
随即视线转移到了英夏的手上,恢复了原来的那个阴阳怪气的腔调:“你就空手来啊?”
“这是你的地盘,不该你给我点好处吗?”英夏叉着手,大剌剌走进实验室内。
这十多年来阿近没有升迁,就连实验室内的陈设也不曾有过什么改动,原先她最喜欢赖着的沙发因为她这么多年的缺席,微微凹下去的地方甚至都有了些回弹。
阿近坐在椅子上,打开了自己的柜子,里面放满了糖果和零食:“你不在,我这里都快爆仓了。”
“哦——都十七年了还只是‘快爆仓’吗,看来这些年里你也有努力在享用零食啊。”
英夏很熟练地随手拿起一包饼干,打开就往嘴里塞。阿近知道她的尿性,起身去倒了两杯茶。
虽然没好气,但他还是开口八卦道:“你呢,你和日番谷队长怎么样了?”
“……”
再度被问起少女心事,对方还是当年围观了全程的人,且前不久还当场见证了冬狮郎的告白,英夏有些难再把阿近当成分享恋爱心得的姐妹了,此时只觉得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她又塞了两块饼干,试图把嘴塞满,含糊不清地回道:“就那样呗……还能怎么样,等草翦大鬼道长醒来,我就要和平子他们一起回现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