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数人纷纷因为这再次从天而降的援兵而愣在当场,只有平子真子一行人在刹那的讶异后,轻轻地笑了笑。
英夏挡下了冬狮郎发狂的利刃,视线扫过远处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雏森,再看了看冬狮郎。
她赶到此处时正瞧见冬狮郎因为砍错了人而陷入了疯癫的状态,她闭了闭眼,心里有些跌宕,但她试图不作他想,压下了语气中的起伏,淡然道:
“你应该冷静下来,日番谷队长。”
这轮番的变故让冬狮郎的心跳已是七上八下,在他清楚地看到来人后,心脏有如被重锤击打过一般,带着战栗的口吻,唤道:
“英……”
“…英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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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干妈?!!!!??!?!?!?!??!??!!!”
在场的所有人中,属黑崎一护的反应最为夸张。他张大了嘴,用比方才看到凌空的队长们自相残杀还错愕的表情看着突然出现在战局中的人。
那人穿着他再熟悉不过的运动卫衣,却违和地扛着一把斩魄刀,挺拔地站在空中。
完全忘记了一护也在此战中,只心系着曾经同僚的英夏此时见到一护,略有一些迟来的心虚,她强装镇定,在听到一护叫她时,微微颔首瞥了他一眼,冷淡地打招呼道:“哟,一护。”
“干妈…………?”
听到这振聋发聩的称呼,冬狮郎也皱起了眉头,不知两人是何时有了这层离谱又怪异的关系,只觉得英夏出现在这里,免不了腹背受敌,便忧心地问道:“英夏,你出现在这里可以吗?你……你不是已经…………”
英夏完全知道他想问什么,她转过头来看他,漫不经心地回道:“谁告诉你我死了?”
“……”冬狮郎一时语塞,仔细想想她好像确实没有承认过自己已经故去,一切都是他基于草冠一厢情愿的猜测,英夏虽然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承认。
想到这里,他的脸有些不可抑制地微微发红,好在英夏背对着他,不曾发现他这副窘迫的样子。
“星见英夏,果然你也还活着。”
见到英夏,蓝染也并不吃惊,英夏听他这话术,也是浅浅一笑:“承蒙蓝染队长还挂心于我一个普普通通的三席……噢,不对,现在已经不能唤您‘队长’了。”
“所以当时的一切,果然也都是你们的手笔对吧。”英夏将水卿直指蓝染,“虽然我还是很疑惑我为什么会成为你们的目标,但是……”
“如今终于可以畅快地和你算算这笔帐了。”
英夏遥遥看向在那个鬼道阵内奄奄一息的乱菊,隔着橙黄色的屏障,二人心领神会地相视一笑,随即便瞬步消失在原地。
因为英夏的这个小插曲,方才被蓝染激怒而自乱阵脚的众人迅速调整好了状态。英夏冲云破雾,操着未始解的水卿,用最原始的方法凌厉而迅猛地对蓝染展开了攻势。
水卿的每一刀都决绝地砍在镜花水月的刀锋上,蓝染一边抵挡着这泄愤般、仿佛把空气都要撕裂的攻击,一边用余光留意着其他几人的动作。
而在这样的疯狂攻击下,蓝染即使分身有术,终是留心不了所有人,英夏抓到了这片刻的破绽,一个狠狠的侧劈,将蓝染从肩部到小腹,砍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能砍中他,英夏在觉得有些惊讶之时也未停止手上的动作。
他也许只会有这么一瞬间的破绽。
鲜血在她的眼前喷溅而出,这如暴雨梨花般的密集刀法让负伤的蓝染开始接得逐渐吃力起来,但他却只是喘了几口粗气,淡淡地笑着说:“看来隐居现世的这几年,星见三席也没有落下训练呢,但就凭这样的进攻,你觉得杀得了我吗?”
“我可从没想过要杀了你。”
英夏笑着,学着他的轻松样子与之寒暄道:“我本就是残命一条,活着也没有什么价值。刚才这一刀,我已经觉得圆满,虽然你要是能被我砍死那是最好不过的了,但我也不会那么没有自知之明。”
蓝染惣右介,是在百年前就跃至队长级的人物。虽说是和冬狮郎同为队长级别,但队长之间也有能力的差异,并且因为能够悟出斩魄刀卍解的人算是凤毛麟角,所以队长间的能力差异可以说算是比较大的。
像蓝染这样在籍百年以上的队长,实力是绝对不可小看的,更何况如今的他或许比在瀞灵廷期间还要再强百倍千倍。
她即使在护廷队时,也只是一个小小的三席,连冬狮郎都打不过,她自知如今前来参战也只会是螳臂挡车,如今又怎会妄想在护廷大战中亲自诛杀这个乱臣贼子。
“但是……”
“我可是做好了,被你杀死的准备的。”
英夏咧开嘴,很满意地盯着蓝染胸前的那道伤口。
这是她用数次惨烈的失败踩终于悟出的水卿的使用方法。原来水卿的卍解并不只是单纯地将人体的水分抽干,这个程度会因为对方的状态而导致效果的差异。
而有什么,会比伤口和血液更好?
冬狮郎远远地看着,英夏抛弃了任何防御的姿势,纵使蓝染已经一手将她的手腕扣紧,她也没有丝毫的反抗,依然提着水卿直指蓝染的胸前,视死如归般喊道:
“卍解——汲水大瀑回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