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渊继续道:“你记着,我和你的侍女小鸾有私情,小鸾为了救我出地狱,在你固柱的时候用匕首偷袭你,你为了镇守镇阴柱,与小鸾打斗起来。小鸾把你腹部扎伤,你们在打斗过程中,镇阴柱倒了,你出于自保本能把小鸾推向镇阴柱,侥幸躲了过去,小鸾就被压死了。至于我,地狱塌了,我随罪魂们逃出去了。”
夕颜公主摇着头流着泪,道:“不,不,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赵渊站起身,扶住她肩膀:“看着我,你必须做到,这是你唯一的自保机会,也是唯一不让娲皇宫的名声毁掉的机会,你必须要做到。”
夕颜公主哭着道:“那你呢?”
赵渊道:“我会随着罪魂们一起走。”
夕颜公主悲痛欲绝:“那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赵渊顿了一下,才道:“找一个人,想办法爱上他,把我忘了吧。只有这样,旁人才不会发现你和我的关系,你才能完美的把这件事遮掩过去。”
夕颜公主哭着,许久许久说不出话来。
最后她说:“那你答应我,好好活下去。”
赵渊点头,依依不舍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转身离去,消失在火海中。
夕颜公主拿着匕首,颤抖着扎向自己。
鲜血从腹部喷涌而出,她倒在小鸾身上,倒下去的时候,她看到门口有一道身影一晃而过,是地鬼令。
她万分惊鄂,还没反应过来,天庭部衙的人就来了,她按着赵渊教她的说了。
部衙的时锦仙官相信了她,并把她送回娲皇宫。
镇阴柱大劫后,整个三界都乱了。
夕颜不想听到,也不想看到任何外面的动静,她把自己关了起来,在娲皇宫里养伤。
虽然她并不想承认,但是这场灾难带给她的快乐远比惭愧要多,她甚至有种报复的快感。
她肩上的担子,终于可以卸下来了。
只有一点令她很在意,那就是监天狱门口那道影子,始终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有时候会被噩梦惊醒,梦里地鬼令在天帝面前揭发她,天帝震怒,把她送上诛仙台绞死。
随着时间流逝,这种恐惧不断在她心里发酵,慢慢的,地鬼令的影子就像鬼魅一样缠住了她,让她吃不下睡不着。
她以感谢之名托人打听地鬼令的下落,却得到消息说,阴司混乱成一片,找人如同大海捞针,要她等时局平稳了再打听。
夕颜公主不想太引人注意,只得先作罢。
后来天帝出手整治阴界,废黜阎罗王,任命东岳大帝为新的阴界之主。
期间,娲皇宫的命运也随着波动起伏,夕颜公主分身乏术,没机会去调查地鬼令的事。
等时局彻底平稳下来,夕颜公主终于抽出身来调查地鬼令的时候,已经过了近百年。
一百年,久到让人忘了当年的事,但夕颜没有忘,她也不敢忘。
地鬼令的存在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她心里,一日不拔掉这根刺,她就一日不能安睡。
夕颜再度打听地鬼令的下落,却得知他早在数十年前自请去了天子山任职。
天子山,东岳大帝的地盘,娲皇宫的手伸不到的地方。
他可真会躲啊,怪不得她始终得不到他的消息。
地鬼令的职位调动,让夕颜的疑心病变得更加厉害。
有什么办法能让他调出来呢?
夕颜公主绞尽脑汁,日思夜想,突然想到此人有一项专长,就是驯化和清理地鬼。
那就借用他的专长,把他调出来。
那么,她就得让什么地方地鬼泛滥成灾,再让一个权利很大的人把他给调出来清理地鬼。
夕颜公主把主意打到了东梧身上。
镇阴柱大劫后,她听赵渊的话,找了一个人,假意喜欢上了他,那个人就是凤神的儿子东梧。
凤神与娲皇宫走的很近,她与东梧从小就认识,再合适不过。
果然,所有人都认为她喜欢东梧,根本没人怀疑过她的心上人其实另有其人。
这件事借东梧之手,简直再合适不过。
夕颜公主在这件事上做了缜密的计划,她时常假借探望青溪之名去凤鸣山,别人都以为她这样做是因为爱慕东梧。
实际上她去凤鸣山,是去后山放饵,引诱地鬼。
慢慢的,凤鸣山后山地鬼泛滥成灾,常常去天兵营拖人分食。
这样还不够,夕颜想要地鬼令死的无声无息,最好是被地鬼杀死,这样才人不知鬼不觉。
于是,夕颜公主想了个办法,她暗中找人在醴泉源头动了手脚,使醴泉流经凤鸣山后山的青丝瀑,培养出了一波毒地鬼。
地鬼泛滥,再加上毒地鬼的出现,使凤族惊慌不已,终于惊动了凤王青溪。
青溪请人除地鬼,无人敢来。
凤族四长老见多识广,说背阴山监天狱有个狱卒,很擅长清理地鬼,要青溪把此人请来。
背阴山监天狱,正好是她哥东梧的管辖之地,青溪当日就给东梧修书一封,请他调请那狱卒来为凤鸣山治理地鬼。
东梧收到来信,亲自去了一趟天子山,把地鬼令要了过来,带到了凤鸣山。
可地鬼令技术过硬,过了很长时间,也始终没有被毒地鬼杀死。
夕颜只得另想办法,她苦思冥想,想出来一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