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谁告诉司马衷,他消息得的倒是快。
锦绣说道:“太医令说无大碍,涂几天药便能好,太子妃白日的时候已经涂了药了,只是......”
司马衷忽然吼道:“只是什么!”
锦绣方才也没说什么,这司马衷不知是抽什么风,声调突然变得如此严肃瘆人。
锦绣明显是被吓到了,声音微颤:“太医令说......说娘娘每过三个时辰需要换一次药,眼下这时间到了,但......”
这锦绣的话还没说完,这房门便发出吱的一声,开门的声音不大,不用想也知道,这门是那司马衷打开的。
床的位置离房门不远,这司马衷多迈几步路便能到床的地方。
我暂时还不想同司马衷有过多的交流。一方面是因为刚睡醒所以没什么精神,另一方面则是因懒得动,于是我索性便闭眼,假装没看见他。
良久,司马衷都不曾发出什么声音,正当我以为他是是不是出去了的时候,我听见瓷瓶与桌面相碰发出的磕碰声。
下一秒,我感觉脖子一凉,而后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司马衷以为我方才的举动只是睡觉时下意识的动弹,所以也并未察觉到什么。
我一开始还不晓得这司马衷摸我脖子是做什么,但随着清凉的中药味传来,我才恍然大悟——他在帮我涂药!
只不过......为什么他涂个药磨磨唧唧的......怕不是想“精准治包”,力求将药膏落实在每一个红肿处。忽然想起他平日里雨露均沾的行为模式,我有些想笑,只不过眼下这局面让我只能憋着。
司马衷擦药的手十分轻柔,药膏又清凉舒适,不一会儿我又睡起回笼觉。
忽然,脖子处传来一阵风,我猛然惊醒,睁开眼时候,却看见猫在我床头的司马衷。
如今我俩这大眼瞪小眼的场景,可谓是十分的诙谐。
我首先占据道德制高点:“你干嘛!”
失去良机的司马衷说话有些吞吞吐吐,“我......我在帮你擦药。”
嘴比脑子快,我下意识的反驳道:“你擦药用嘴不用手?”
而后我突然想起以前不知从哪里看到的,说是小孩子卡秃噜皮后便会让妈妈帮他吹吹,说是吹吹就不痛了。
我抬眼望向司马衷,莫非这家伙也是这种想法?
这吹气若是口水喷到伤口上,只会让伤口更痛,哪来的不痛的道理。
我想告诉他这道理,却又想到司马衷这人可不喜欢别人教育他,于是我索性选择闭嘴。
司马衷面色有些凝滞,也不知是不是被自己蠢到了。
正当我等着司马衷该怎么解释时,却见他把那个药膏塞进了我的手里,然后说道:“你认识张华?”
我一愣,不知道这个话题怎么就牵扯到了张华身上。
我摇摇头,立刻否认道:“不认识。”
司马衷看了我一眼,眼里似有怀疑:“不认识,你躲着他作甚?”
我想着我今日的举动,也算是合情合理,就连她旁边的简兮都不曾察觉异样,司马衷是怎么看出破绽的?
我说道:“我今日躲着张大人只是因为后宫之人不宜与前臣碰面。”
司马衷盯着我,似是想看穿我:“平日见你张牙舞爪的,今日怎么这么守规矩?”
我听到“张牙舞爪”这形容词后努了努嘴,随后抬头看向司马衷,义正言辞地说道:“殿下可听说‘窝里横’?臣妾是在自个儿家才敢这么张牙舞爪,这到了外边没有殿下的庇护,自然是知道要收着点的。”
我这话多少有点拍马屁的成分在,所以说完后,我用余光偷瞥司马衷的反应。
却见他眉毛轻挑,看起来甚是得意。
我心道,让司马衷开心这事还真是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