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我随口一念,倒是有些馋了,于是便对身旁的月摘说我想吃红豆羹。
月摘闻言,便去了厨房。
今日珠娘同红莲外出采办,所以在屋中侍奉我的便只有月摘和阿宸了。
月摘走了后,我问阿宸:“阿宸,你喜欢吃红豆吗?”
阿宸闻言忽而有些疑惑道:“女郎是因为想吃红豆才作了这首诗?”
我道:“这可不是我作的,方才只是顺口念出来罢了。”
阿宸听完我这番言论眼神变得莫名......莫名有些奇怪,但等我定睛,想瞧仔细她这眼神是何意的时候,却见他又恢复了往日神情,这让我怀疑自己方才是不是看走眼了。
月摘端来红豆羹的时候,珠娘恰好从外头回来。
珠娘见月摘端来的是红豆羹,于是打趣道:“是哪位相思情长,竟喝起了红豆羹。”
虽然没有点名道姓,但这屋子里,能吩咐月摘端来红豆羹的也只有我了。
珠娘现在开起玩笑是一点顾虑都没有了,我假装没听见她不正经的话,端起月摘给我舀的一碗红豆羹细细品尝。
这红豆羹绵密,口感沙滑,融合着红豆和冰糖的味道,好吃的紧。
月摘走了后,珠娘给我递来了一封信。
我抬眼,一脸疑惑的接过信,在这里谁会给我写信?
我拿起信封,翻了一下,却没看见信封上有署名,于是抬头问珠娘:“谁给我的?”
珠娘延续方才的玩笑说道:“女郎打开看看,没准是红豆之人!”
我一听珠娘这么说,便用手指指着她,原本是要说她两句,但话到嘴边又觉着这事没什么可指摘的,于是便收回了手。
我打开信纸,却见上头只有寥寥数字:后日卯时洛阳城北门,诚邀阿奴一同游山玩水。
见这信的内容,我弯起嘴角,原来是张华。
一旁的珠娘见到我的表情,笑道;“女郎,你嘴都快咧到耳后根啦。”
我又拿起信和信封扫了一眼,偏头看向珠娘,问道:“你是从哪儿拿到这封信的?”
我从未在张华面前说过自己住在哪里,他有何以知道信要寄来贾府?、
“纯属巧合!”珠娘于是手舞足蹈的演绎今日她与红莲是如何在集市碰见张华的。
虽说张华不认识珠娘,却识得红莲,于是便临时写下了这封信麻烦他俩转交。
珠娘是个八卦精,对于陌生男子给自家女郎写了一封信这件事那是万分好奇,于是回来的路上便要求红莲将张华事一五一十的叙述给她听,这之后便有了珠娘调侃我的一幕。
“喝点红豆羹吧。”我打了碗红豆羹递给珠娘。
珠娘只有嘴里有了东西,这说的话才会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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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
我带着阿宸一同去赴约。
虽然和阿宸相处不似珠娘那般轻松,但不得不说,阿宸还是要比珠娘稳重的。
我按照信中约定的时间到了汇合地点,却发现到场的除了张华外,还有别人。
多日未见的张华依旧挂着温润的笑容:“阿南,我同你介绍一下。”
张华指了指身边的三人:“这三位都是我的故交,刘公你上次见过了,这位是张斐,这位是杜预。我之前同他们提起你说的登闻鼓后,他们便对你甚是感兴趣,所以我便想着今日可以凑在一起登山。”
其实张华这个行为有些唐突,毕竟之前他并未说明有这几人的出现,我虽有些堂皇,但想想当时张华偶遇珠娘他们实属偶然,可能也来不及同我说明情况。今日特地将我叫来或许也有其他什么别的原因,这么想着心中也好受的多。
这几人风姿绰约,一看便知身份不凡,总归不能将情绪挂在脸上,于是我恭恭敬敬的喊道:“刘公好、张公好。”
这几人虽以友人互称,但仍是能明显感觉到张华刘颂对张斐杜预二人的尊敬,估摸着张斐杜预的年纪应该是要比刘颂张华大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