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钰真的很想走,不过听到这里,也终于明白过来,楚长歌真是比秦迟有过之而无不及,亏自己之前看他放过孚玄儿,还觉得这人没完全烂透。
南允把自己唤来大抵是想要指控楚长歌,所以无论现在身体多么疲乏,温白钰都决定坚持坚持,一定要把楚长歌的真面目当众揭开。
“在你丢失前螟虫之前,身边可有什么异常?”像是听到他心里的话,南允问温白钰。
“有。”温白冷冷盯着楚长歌,“在螟虫被盗走前的一年时间里,侍灵院中孚玄儿与一外峰之人结为挚友,往来密切,我从大卜寺回来之后,那人忽然消失,不再与孚玄儿联系。”
他进一步补充:“对了,最早时候,孚玄儿是因为追一只黑鹰跑下山,遇上几个意欲不轨的外门弟子,被此人搭救,两人才相识的。”
在一旁吃瓜的霁天衡擦了把嘴,大拍起腿来:“听起来像是安排好的英雄救美桥段,现在还有人用这么老掉牙的招数勾搭小姑娘,哈哈哈哈.......好土啊哈哈嚯嚯......”
笑声充斥大殿。
南允丝毫不受干扰,听了温白钰的话,一双鹰眼射出猎人要收网前的精光,“那人是谁?”
温白钰勉强将注意力从贯耳的笑声中拉拔回来,斩钉截铁道:“我亲眼所见,正是楚峰主。”
众人的目光投向楚长歌。
“知人知面不知心。”
“没想到啊。”
“何故如此?”
“......”
面对所有人的怀疑,楚长歌面不改色。
“楚峰主,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南允冷笑着问。
楚长歌沉默须臾,无奈摇头:“好吧,我承认。我的确追过玄儿姑娘,只是相处一年之后,我发现她不是我当初想象的样子,就分开了。”
“哈哈哈哈.....”霁天衡音量陡然拔高,身体的颤幅太大,以至于西瓜从手里掉地上,“小楚啊,你这话比刚刚说楚介瞧上师叔祖更加离谱欸欸!”
听见‘楚介瞧上师叔祖’温白钰又是幻疼了一下,脑袋条件反射性缩进毛领里。
“一派胡言!”南允指着楚长歌,忍无可忍怒斥道:“芈天门内谁不知楚峰主最是厌恶妖修,你说你为罗霄峰侍灵院一个妖仆倾心,滑天下之大稽,楚长歌,为了洗脱嫌疑,你不但拉自己徒弟下水,连这种瞎话都编得出来,真当我们都是三岁小孩吗?”
“长老。”楚长歌仍面不改色,清眸注视南允,嗓音温柔带着一丝迷幻的味道,轻声问:“你可曾喜欢过谁?”
南允:“......”
霁天衡在一旁跳起来:“小楚,你个小哈瓜,瞧瞧你都问的都是些什么屁话,为了逃脱罪责,你是真的没节操了吗?”
众长老峰主深以为然的点头,一致觉得楚长歌实在让人失望,连掌门都被气到整个人变正常了。
霁天衡义愤填膺,持续炮轰:“这不比你说你喜欢孚玄儿更更离谱吗?”食指戳向南允,“就南允老头那颗不剩几根毛的脑袋,皱皱巴巴丑不拉几的脸,除了他那只癫鹤,谁看得上啊哈哈哈......”
霁天衡笑得浑身花枝乱颤,颤着颤着踩到刚掉的西瓜皮摔倒在地,他抱着肚子左右打滚。
众人:“.......”
南允抓起旁边桌上一只杯子,砸向霁天衡.......掉在地上的西瓜,溅了霁天衡一脸瓜汁。
曹冥伸出去拿自己茶杯的手缩了回去。
温白钰:......
这就是传说中关乎天下苍生命运的天聆会审吗?
救救,好想逃~~~
“掌门,请你相信我,此事当真与我无关,试问各位我偷那虫子去害楼行风做什么?害赵峰主做什么?”
楚长歌无辜的摊开双手,“我跟他们两人无冤无仇,我好好的峰主不当,那么多疑难杂症让我去研究,为什么要去跟那些鬼魅魍魉合作,毁掉玄胤呢?这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啊。”
“如果你们不相信我是真心喜欢过玄儿,那怎么会相信,我楚长歌会为了偷一只虫子,去跟一个妖仆演足整整一年的戏呢?”
霁天衡擦脸上的西瓜汁,点头:“说得很有道理,总算不那么离谱。”
南允瞪他:“这里最离谱的难道不是你吗?”
霁天衡笑着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嗨,南老客气了。”
温白钰薄唇微启,欲言又止。
当初怀玉峰那场花粉与药茶融合成强效春药的恶性下毒事件,以及之前提供给慕容随的那些坑害新人的迷药,都不是楚介能轻易做到的。
关键温白钰觉得楚介根本没有那样的胆子和魄力。
如果说,楼行风只是一把明刀,背后的执刀人有可能是楚长歌。
楚长歌背后的人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