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祭川手按在温白钰的手背上,令他食指之间在剑刃上划出道小口,剑身吸收伤口流出的血液,荧出层淡绿色的光。
温白钰乍然有些痛,缩了缩手。
“原来你会怕疼?”萧祭川撩起眼皮,揶揄的扫了他一眼,随后放开他的手。
“好了,认主完,它就能纳入你的灵台内,你若要它出来,还得口头召唤,等你领悟剑意,方能剑随念动。”
话音刚落,软剑化成细小荧光进入温白钰的额间。
温白钰仔细感应,并无不适,便尝试唤道:“温卷卷。”
他手中即刻多出柄软剑。
“真神奇。”这是温白钰第一次拥有自己的武器,喜不自胜望向萧祭川。
看着男人亮晶晶的眸子,萧祭川心跳漏了一拍,把目光移到剑上。
“就是有点素净。”萧祭川想到什么,“听说今年门内大比金丹期第一名的奖励是冰灵珠,嵌在剑柄上正好。”
冰灵珠能发挥冰元素的寒力,嵌在剑上,出招时能将敌方冻住,使对方行动迟缓,很适合初用剑的人。
温白钰把剑收入灵台,“算了吧,今年的第一名铁定又是薛怀信,没必要跟这种变.......人交涉。”
温白钰猜测萧祭川定然是想从薛怀信手里买来。
刚刚已经见识过慕容随的猥琐,再想到薛怀信跟这种人狼狈为奸,只觉得这人也脏,他一点都不想萧祭川去跟这种人产生交集。
萧祭川往旁边的太师椅上一坐,慵懒的抬起眼皮:“那可不一定。”
“他在金丹后期停了近两百年,除非能突然破境上元婴,否则同为金丹后期,少有人能赢得了他。”温白钰说完,余光扫到药茶的铝罐就在木桌底下的镂空屉里,心头一喜,果然没记错,真的有一罐放这里。
“是吗?”萧祭川看见温白钰忽然弯腰去取东西,尾椎之下那绷起的圆润弧度不期然塞了满眼,嘴角不禁勾起,“我们不如来打个赌。”
“什么赌?”温白钰搬出小泥炉,熟练的用火石擦出火花,将垫着纸张的碳火引燃,屋内热意更盛。
萧祭川扯开点领口,“如果今年薛怀信落榜,你以后不许再躲我了。”
温白钰手上动作一顿,下意识辩驳:“我哪里躲了,是真的有事.......”
“赌不赌?”萧祭川正色。
“我没有躲你。”温白钰小声咕哝,拿着铁壶快步走出去外头。
萧祭川手指捻了捻,起身亦步亦趋跟出去。
温白钰正在院子里弯腰往井里抛铁桶,身躯瘦弱得好像稍不留神就会被桶拉拽下去。
萧祭川大踏步走过去,挨到他身后,伸出手帮他一起去拉井绳,双唇正好靠在温白钰的耳垂处,“那我明日来教哥哥御剑,哥哥可还在?”
他的声音轻得想根羽毛,拂过温白钰的耳畔。
“嗡”地,温白钰感觉脑袋里像是有根弦突然断掉。
他,他在干什么?
少年将他半边身子笼罩,从耳边吹入的气息像是一双拨弄琴弦的手,搔得耳道里痒痒的,可怕的是,自己的身体竟然非常享受这种暧昧的滋味。
从刚刚进门到现在,对方对自己的每一次碰触都是那般的鲜明,不断被自己的感官放大,他其实不止一次想要假装不经意的去靠近他,蹭蹭他,随便哪里都行.......
他饥饿的像个很久没有吃饭的乞丐,必须用尽全部理智去抵抗自己贪婪的需求,否则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丢人的事来。
可如今,美味的肉贴到他身上了.......
“刷”手中的井绳一松,半桶水重新滑落井底,但很快就被另外一只手掌止住。
温白钰拼尽最后一丝理智,朝一旁躲开。
萧祭川保持抓井绳的姿势,歪着脑袋觑他,脸上带着疑惑探究,这样的角度看去,男人脖颈上伤痕格外刺目。
温白钰脸上潮红,呼吸急促,胸腔剧烈起伏。
“你怎么了?”萧祭川意识他不对劲,担心问:“哪里不舒服吗?”
温白钰向后退开:“你,你以后不要再离我那么近。”
萧祭川蹙眉,没有立刻开口,回头三两下把井水提起来。
心中却开始寻摸。
明明之前他看起来很喜欢跟自己靠近,哪怕是昏过去都要紧紧抱着自己不放,怎么忽然如此排斥?
莫非——
这家伙终于察觉我对他别有用心了?
萧祭川突然想到那日自己扮成海妖,温白钰的种种青涩少男的羞赧反应,当时看到海妖是自己假扮的,这个男人内心其实很崩溃吧。
玄胤大陆虽然男男可结为道侣,但并非每个男人都会喜欢男道侣,温白钰应当是一时接受不了。
想明白这些,萧祭川耸耸肩,不置可否。
温白钰正搜肠刮肚想找个借口出来解释,萧祭川已经把铁壶灌满水,提着铁壶问道他:“刚才的赌约你到底应不应?”
“赌赌约?”温白钰莫名应,“赌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