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打了好几巴掌,一直打得男孩从求饶到无意义的哭嚎,慕笙方才将人放下来。
她双手环胸,站在原地,却无人再敢置噱。
村民们只能求助似的盯着村长丈夫,希望对方拿出点真本事,压压慕笙。
不过没等村长丈夫再次开口,直接慕笙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你打给谁?”村长丈夫紧紧压着眉头,双眼眯成一条缝,语气阴测测的,“慕笙…”
“村长啊。”慕笙斜睨了他一眼,瞧着似乎在想为什么要问这么多余的问题,“村里有矛盾,不找村长找谁?”
村长丈夫闻言一梗,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其余村民听到慕笙的话也恍然大悟,对喔,她们为什么要指望一个村长丈夫,她们应该第一时间找村长啊!
于是,越来越多的村民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向村长哭诉。
村长丈夫见状肌肉紧绷,两颊因为咬的太用力而露出鱼纹来。
为什么要叫村长?他一个大男人难道还没办法处理吗?
他不服气地想,可也阻止不了村民们掏出手机打电话。
很快,远处出现了一个人影。
村长来了。
面容清秀,动作干练,一头短发衬得她英姿飒爽。
“村长!我要告状!”小男孩最先跳出来,指着慕笙就要输出,“她…”
可惜有人比他更快。
只见方才还凶狠异常的“大恶人”慕笙原地坐下,眼泪如同开闸的水,倾泻而出。
“村长!杀人了!”慕笙抹泪哭嚎,看得在场所有人一愣。
不是?
到底谁欺负谁啊!
村民们面面相觑,眸子里满是迷茫。
“我大舅早晨先打了我姥,刚刚还要打我!”慕笙抹着泪,语气凄惨,“他还污蔑我妈偷钱,联合其他人欺负我!这世道还有活头吗呜呜呜!我不活了!”
村长连忙上前抱住慕笙,柔声道:“别怕啊笙妹,寻姨来了,不怕不怕。”
“她骗人!”小男孩眼见着打自己的人被柔声安慰,心底越发不平衡。
慕笙见状哭的更大声了。
慕南寻瞧见了,一个头两个大,只好先指挥着丈夫将小男孩抱到一边去。
大叔见小男孩被抱走,气不过上前道:“村长,小孩刚说的没错啊,确实是慕笙先打了人,你看,我身上还有伤呢。”
他将一副撩起,来回转动身子,奖章一般给众人看。
可惜的是,与他想象的不同,他的皮肤没有一丝红肿。
大叔瞪大了眼,指着慕笙,怒道:“怎么可能?!她刚刚分明拿石头砸我了!”
“我不过是拿石子砸了一下你,我只是个小孩,能有多大力气。你一个大人,四十五六了,还要和我计较,呜呜呜。”慕笙抽噎着说完,看上去委屈极了。
村民们也呆了,难道慕笙只是装装样子?其实根本就没有多大力气?
可是她大舅的头确实破了啊!
众人气势又挺了起来。
“你刚刚打你大舅了,你大舅都流血了!”众人七嘴八舌。
慕笙一脸无奈:“可是刚刚明明是大舅先想打我的呀,他打了我姥、又骂了我妈,然后还要打我,难道你们会选择呆在原地等着挨打吗?还是说,我们慕家村其实都是些没有血性、没有良心的人,任由外人欺负自家人,无论她们怎么欺负我们都只能忍气吞声、予取予求,是这样吗?”
村民们闻言愣住了。
确实,慕笙一开始只是想来为姥姥要给说法,是她大舅敲门不应、应门了嘴巴又不干净还要教训慕笙。
再说了,谁不知道慕笙大舅是抱养的,不是她们慕家村的种啊!
思及此,众人扭头看向那个只敢怒目瞪着慕笙却又害怕不敢动手的大舅,心下微妙起来。
他不敢动手,倒是会让别人替他出头。
众人似乎忘了方才的义愤填膺。
或许是真的明白了道理?又或许是害怕?总之,没人说得清楚。
气氛逐渐冷静,方才觉得大舅做法不对的村民开始为慕笙说话。
这一出声才发现,原来站在她大舅那边的只剩寥寥几人。
慕南寻也了解了事情过程,她严厉地批评了方才“讨伐”慕笙的那几个人。
“人家还小你们也小吗?活了大半辈子,要从人小孩身上找优越感是不是?”
几个多嘴男人最终给慕笙道了歉。
尽管慕笙打了大舅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早晨大舅打了姥姥、这倒是很多人出来作证了,因而村长判定双方有错,不过大舅错更大。
因此他不仅不能要求慕笙赔偿,还要改日上门给姥姥赔礼道歉,另外付一万块钱医药费。
原本大舅不想给的,奈何慕笙比他更无赖,张口就是“没天理!”“要报警!”“活不下去了!”云云,大舅本不就不是多干净的人,被唬住后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噢对了,那只倒霉的公鸡,也被慕笙提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