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开了空调,拿了薄被,我本想把沙发调个个头拼个床,结果太重了,只能放弃。
小南躺在贵妃塌上得像个贵妃,笑我白费力气,还说这个时候要是五哥和六哥在就很好了,至少有两个免费劳动力。
我嗯了一声,突然好想他们。
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分开呢,以前的几个年,我们都是一起过的。
开年后他们就高三最后一期,如果考到了外省,或许这样的时候也越来越多,最后变成家常便饭。
突然有些惆怅,恨自己还是不够努力,不然自己就可以和他们一起了。
小南还在呢喃,显然是困得不行又还在坚持。
我突然说:“小南,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好不好?”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听清我在说什么,但还是应了个好。
我伴着失眠睡着,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
爸妈轻松轻脚地在客厅忙碌,都不敢大声说话。
我睁眼地瞬间,面前一张放大的脸——是小南。
她正奇怪地左右摆动自己的脑袋。
我慌忙往后退了几寸,一脸惊恐地问:“你干嘛?”
小南说:“好奇怪,你很少懒床的,今天连我都醒了,你居然还在睡。”
她又道:“爸妈看你没醒,都不敢过来喊你。”
我揉着眼睛坐起身,总不能说我昨晚失眠了,几点睡着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抬头看看壁钟,居然都十点多了。
我妈看我醒来,关切地问:“饿不饿?”
我摇摇头,穿上了外套。
我爸叹息,“都年三十了你还看书,昨晚是不是看通宵了?”
我囫囵嗯了一声,赶紧起身洗漱,我可不敢说自己不是因为看书才晚起的。
吃了早饭我爸妈就被我姨叫走了,我那会儿才想起,外婆不在家里呢!
小南说:“小姨家今天请客,外婆过去帮忙了。”
我家虽然有仪式感,但因为过年人才齐,所以经常你请过来我请过去,反而在过年的时候才更忙。
表姐的工作算是稳定,小姨想请当初帮忙的介绍人吃饭,但因为某些原因,就把席面定在了家里。
外婆一早就过去帮忙了。
我妈边换鞋边道:“你俩就等吃午饭的时候过来就行,别坐公交了,打车知道不?”
小南嗯嗯嗯。
中午到的时候,表姐正在打游戏。
看见我们就起身相迎,问:“小南的腿怎么样了?大姨不是说小南腿已经好了吗?怎么还在拄拐啊?”
“还在恢复期,我们不敢让她太用力,所以还带着拐。”
我俩一起扶着小南上了小孩桌。
小南打趣,“姐啊,你都上班了,还跟我们坐这桌吗?”
表姐说:“快别提了,我看着按酒杯我就头痛,和你们坐一起我安全。”
我和小南齐齐看过去,一个碗旁边放了个酒盅,看得我们脑袋晕,小孩子桌还是挺好的。
结果不随人愿,表姐还没吃着就被喊走了,大家给她留了坐,勉勉强强挤在一个缝里,最后还是被骗上了酒局。
小南幸灾乐祸,“表姐也太单纯了!”
我俩吃着桌上的菜,时不时地回头看向那边,表姐已经向我们投来了几次求救的目光。
最后小南在一旁喊,“姐,我想上厕所!”
也不管是不是喊她,瞬间从座位上弹起,“我妹腿伤了,我去帮忙。”
我和表姐一人一边,扶着小南往厕所走。
隐约听到客厅有人说:“别看上班了,其实也还是个孩子,见谅,见谅。”
小南悄声说:“怎么样,得请我吃好吃吧!”
表姐:“家里那一大桌你还没吃好?”
小南:“我们小孩喜欢吃垃圾食品,正餐什么的都是留给大人的假象。”
我们上完厕所就偷偷溜了出去。
我戴着围巾,帽子,想给小南披件厚袄子,结果她说她太热,表姐直接依了她。
我们三个跑到了最近的商场,点了各种小吃油炸,又点了三杯奶茶,惬意地躺在椅子里。
小南吃着东西喟叹,“还是吃这些舒服啊,过年每家都是香肠腊肉,我还没开吃呢,就有些腻。”
表姐挑破她的谎言,说:“你确定不是嘴馋?我明明看你刚才在家吃得比小北多多了。”
我笑笑没说话,实在是我已经习惯了小南这挂。
要说胖,她真没有,但他们老师管理体重很严格,因为小南跳得好,已经算是格外开恩。
就连汪妲都说:“你妹一天是没吃饭吗?怎么那么瘦。”
我当然说管理体重也是她们舞蹈生的课题之一。
汪妲想想,和我表达了同样的看法,“那还是学习吧,学习简单多了,至少还能吃饱饭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