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日厨子有赏,我也要做些银耳羹来,阿荷近日都没夸过我。”洛轻铭说起后委屈叹气,好似被温白荷苛待。
温白荷察觉到洛轻铭的心思,当即表示做的不好可不给银子。
洛轻铭应声,承诺自己定会比御厨更优秀。
他话音才落,就听得孙德容惊呼不妙,然后冲进门来。
“怎么如此慌张?连规矩都不顾了?”他挑挑眉,示意孙德容慢慢说。
“回您的话,梨嫔不小心摔了腿,眼下昏迷着。”孙德容也想好好说,可这时候那里是好好说就行的时候。
此话一出果然温白荷跟洛轻铭都变了脸色。
“伺候的奴才都是白领俸禄的?任由佟妹妹摔下去不管不顾?”温白荷气急,倒不是因为佟梨远受伤,而是她明白佟梨远为何受伤。
不过是眼看着夫君的恩宠不在身上,狗急跳墙罢了。
她可不能让人称心,当即将罪责归咎于宫人疏忽。
孙德容听不得这话,自家徒弟小全子兢兢业业,怎么就变成不理会主子死活的刁奴?
“其中定是有冤屈说不清,求陛下明察。”他不是非要这会替土地说话,是面对温白荷总忍不住。
他惦记着招财的痛苦。
温白荷扯了扯洛轻铭的衣袖,话里话外都是孙德容不对。
洛轻铭瞥了孙德容一眼,告诫他过会去领罚。
孙德容没有辩解一句,恭敬上前扶着洛轻铭。
温白荷依然扯着洛轻铭的衣袖,嘴上说着担忧佟梨远的伤口,实际上没有半分挪动的意思。
洛轻铭看出来,被温白荷扯着袖子,特意往后走了一步。
他怕自己伤到温白荷。
“妹妹此时身子不便,想必也不愿意被陛下瞧见,再加上奴才们阳奉阴违要彻查,陛下您还是莫要劳累,嫔妾替您走一趟便是。”温白荷开口时带着撒娇的意思,好似心疼洛轻铭。
洛轻铭拍拍温白荷的手背,说此去辛苦,特意吩咐孙德容跟着,等会去再领罚。
孙德容领命,跟在温白荷身后。
而温白荷稍稍福身就被身旁的伍德搀着离开。
孙德容看似低眉顺眼,实则掩饰对温白荷的厌恶。
他瞧着温白荷步伐轻快,哪里有半点重伤的模样,打从心里不觉得温白荷重伤,只觉得碧安殿的火该烧的旺些。
这会碧安殿还未修葺完,温白荷还要屈尊降贵和佟梨远同住。
温白荷心里烦闷,转头瞧见孙德容唯唯诺诺的模样,心情顿时畅快不少。
“温妃娘娘,您可得救救老奴,老奴回去后还要领罚,身子骨实在受不住啊!”孙德容说的煞有其事,肩膀跟着抖动不说,双腿跟着发颤,好想温白荷在板着脸他就要给人跪下。
温白荷冷眼瞧着孙德容,心里无比快意。
先前瞧不上她,说他们并不同路的孙德容,如今也知道怕了。
“孙公公还是莫要妄自菲薄,您同本宫说的话,本宫字字记在心里,您说咱们桥归桥,本就不是一路人。”后面的话是她自己添的。
孙德容听完差点摔倒,稳住身形之后,说自己唐突,之后再没开口。
他倒不是想让温白荷帮忙,只是试探下人品。
岂料温白荷真将自己当个东西,那就别怪他不讲情面。
温白荷不在乎自己得罪孙德容,眼下夫君听自己的话,谁也拦不住自己。
“本宫心善,希望孙公公少做些事令本宫心烦。”她端起架子训斥孙德容。
孙德容也不恼,恭恭敬敬的回话。
其实碧安殿内他放了艾草,不然不会烧的那么快。
可惜还是没将温白荷烧死。
眼见到了启文殿门前,温白荷摆摆手示意孙德容等在门口。
见佟梨远说几句酸话,还用不上他们在旁边瞧着。
她有些感慨,那会启文殿还是淑贵嫔住的地方,后来柳莹的宫女死在这儿,如今是佟梨远住的地方。
孙德容识趣推开,带着旁边的小太监一并离开。
温白荷心满意足的笑了笑,紧接着推开大门。
她瞧见佟梨远的眼泪挂在脸上,觉得可笑得很。
佟梨远眼中闪过片刻惊诧,接着一副释然模样。
她没问怎么今日来瞧她,只是说小院住着不舒服。
“你当然不舒服,妄想着分一杯羹的小贼,试图抢别人的恩宠,发现自己不过是个赝品罢了。”温白荷伸手摸了下凳子,瞧见面上没落灰才坐下。
佟梨远并没有她预想中的悲痛,瞧见是她反而多了份坦荡。
“你这般越俎代庖,想必那位已经是烦透了你。”她没说自己争宠,反而说起洛轻铭的态度。
这句话无疑击中温白荷的痛点。
“陛下待我极好,不然也不会我稍稍说了几句就让我来看你,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别到时候和你舅舅一个下场,不对,不是舅舅是爹爹。”温白荷轻笑一声,笑容尽是挑衅。
佟梨远看向温白荷,眼里带着杀意。
她不确定只有温白荷知道,还是所有人都清楚。
再不然是谁走漏消息,特意要她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