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委屈,本没什么的事,是我狭隘,割舍不下父母赐名,最终闹了笑话。”她笑着同人辩解。
洛轻铭耐心听着,听她说完之后,安抚她要是实在为难便罢了,总不好让人改去名字。
她本不该入宫的,阴差阳错之下才来,他不希望苦了佟梨鸢。
“陛下心里有我这个人,我便算不得苦。”佟梨鸢摇摇头,眼神倔强又坚定。
她看见洛轻铭眼底的为难,挣扎许久被人拥入怀中。
“此事你且委屈着,但朕向你发誓,你不会委屈太久。”洛轻铭认真承诺。
佟梨鸢随着应声,嘴上说着相信洛轻铭,实际上心里冷的吓人。
她不是豆蔻年华的小姑娘,学了几年程素衣,面对洛轻铭时更是手到擒来。
如今不是她相不相信洛轻铭,而是程素衣本就对他半信半疑。
程素衣可以全然信任,更可以全身而退,那她为什么不行?
她甚至明白自己的位置,同温白荷没什么区别。
但她赢在脸上,怎么说比温白荷强些。
洛轻铭将人拥在怀里,明明是酷暑,却感觉跟寒冬没什么区别。
两个心冷的死人谈情说爱,没什么比这个更讽刺了。
“嫔妾是觉得梨远寓意不好,想要自由却被死死困住。”佟梨鸢答应下来,但松口没那么容易。
她眼下在意洛轻铭,有些小女儿姿态很正常。
若是再年长几岁,这招就讨人嫌了。
“怎么会呢?离了远嫁,时常能与家人见面,是极好的寓意,更何况朕会经常来看你,你不必担心,有朕在,绝不会让人欺负你。”洛轻铭哄着怀中的佟梨鸢,心里想的却是陈苏叶。
他想陈苏叶有没有吃饱穿暖,有没有对他心生怨恨,知道她先去见了二人会不会怨自己。
这些想法在闻到佟梨鸢身上的梨花味时尽数消散。
香粉里有东西!他意识到这点之后,捏碎荷包里的香丸才逐渐恢复神智。
他又给佟梨鸢倒茶宽慰她别放在心上。
佟梨鸢以为洛轻铭下毒,眼见洛轻铭喝过之后打消疑虑喝了半杯。
洛轻铭确认佟梨鸢没有中毒,以结发为夫妻做理由,割了佟梨鸢的头发。
佟梨鸢的八字是假的,因此她放心给了洛轻铭自己的头发。
但她实在懒得同洛轻铭周旋,干脆说自己想小睡片刻。
洛轻铭守着佟梨鸢,直到佟梨鸢睡着才离开。
其实佟梨鸢是装睡,被洛轻铭看着的感觉并不算舒坦,差点以为自己被毒蛇缠上。
好在洛轻铭识趣离开得早,不然她非得起一身鸡皮疙瘩不可。
她不喜欢洛轻铭,甚至有些嫌恶。
要不是为了家族才不会来,她只有两条路,要么死,要么争宠给主子找机会。
她选择前者。
只有胜者才能做自己,她太需要一个机会。
她揉了揉酸涩的眼,将此前收集到的情报传递出去。
洛轻铭则是去了死牢找扁承德,看过头发之后,果然是头发的问题。
他拿出几根给了扁承德,剩下的带回去。
佟梨鸢最多也就这些手段没什么特别,陈苏叶还需要他安抚。
他想错了,陈苏叶没他的安抚会活的更自在。
比如陈苏叶回去之后吃了两碗冰酥酪。
她太想念柳莹他们,要是不做点什么,不吃些点心,这些思念会将她淹没。
“你们放心,我会替你们报仇的,哪怕不能替你们报仇,我也会出去,我会回家,总之我不会一辈子都困在这儿。”她给几人上了香,在香炉面前发誓。
她自己心里清楚,更多的是一时兴起的慷慨激昂,如今的情况哪里由她说了算?
说的好听是能报仇,可也是拼了命的你死我活,别提什么功成身退。
她这条命现在不属于她自己,没准洛轻铭一个不高兴就收回去了。
陈苏叶想到此处深深的叹了口气。
说来也巧,陈苏叶后半句话,正巧被洛轻铭听个正着。
她想走?她想回家?那这想法必须落空。
他轻摇折扇走上前,眉眼里尽是光彩。
陈苏叶发现异样,正准备行礼就被洛轻铭捏住手腕拽至身前。
紧接着是温柔缱绻的吻,唇舌辗转追逐,许久才分开。
没等她想明白这个吻是什么意思,另一个吻又跟上来。
她只觉得天旋地转,似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心里逃出,但恶心感先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