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可是不愿瞧见妹妹?竟这般失礼,连陛下也顾不得。”佟梨鸢笑语嫣然的走上前,亲昵的同陈苏叶攀谈。
陈苏叶脑子里一团乱麻,下意识甩开佟梨鸢的手。
她错了,这位佟梨鸢从来不是好相与的主,眼下佟梨鸢毫发无伤,那进宝呢?进宝在什么地方?
这会温白荷在一旁看热闹,没有准备打圆场的意思。
“毫无规矩,若不是阿荷跟梨儿替你求情,你现在应该在新叶居静思己过,哪里有闲心赏花草,在这儿尖酸刻薄。”洛轻铭冷眼看着陈苏叶。
陈苏叶猛然回神,服了福身行礼,说自己不过是一时激动罢了。
“姐姐应是昨日同妹妹聊的太高兴,今日还想继续聊上几句,陛下勿怪。”佟梨鸢笑着替陈苏叶说话。
陈苏叶的目光完全没有从佟梨鸢身上移开。
若真是自己误判,若真是进宝被害,她该如何自处?
“妹妹应当明白本宫为何如此,本宫此前差进宝送妹妹回宫,可进宝知道现在也没回,不知妹妹同他在何处分别?”她眼里像是带着化不开的寒冰。
佟梨鸢早就猜到她有此一招,立马回道进宝惦念主子,自然是尽早回去,自己在宫道上同人分别,落霞宫是自己独自回去,并不知道人去了何处。
“不过妹妹瞧见进宝指甲青紫,身上有叶子牌的味道,还劝了几句,晚上梳洗时发觉耳环丢了一只,正想找陛下说明此时。”她看向陈苏叶时毫不掩饰眼里的挑衅。
陈苏叶全然明了情况。
一切都是佟梨鸢的计谋,什么逃离皇宫,什么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全是佟梨鸢骗她的。
她不但没救到佟梨鸢,反而搭上了进宝。
“陛下面前不得胡言!进宝在本宫身边许久,一直规规矩矩的,不可能去玩叶子牌!”她听不得佟梨鸢污蔑进宝,再说洛轻铭明令禁止宫内众人玩牌,这可是大罪。
佟梨鸢笑说自己没有半句虚言,耳坠子的确丢了,且是在见过进宝之后。
“姐姐不信我也正常,不如陛下许我查明此事,若真是冤枉,也能还了所有人清白。”她不计较陈苏叶的无理取闹,反而据理力争。
她有能力查清此事,只等洛轻铭点头。
洛轻铭眼底闪着赞赏的光,不得不说佟梨鸢当真像程素衣那般。
不过赝品始终是赝品,更何况她现在喜欢陈苏叶。
他吩咐王谗去查,可惜小半个时辰还没找到。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他看向垂死挣扎的陈苏叶。
陈苏叶这会与其说是百口莫辩,不如说是心如死灰。
她脑子里乱成一团,许多话想说却无从开口,最后只当作自己活该如此。
“公道自在人心,进宝没有做,嫔妾没有包庇。”她不指望短短几字可以让洛轻铭相信,然后赦免自己。
一切本就是互相欺瞒的戏文。
可他们要做戏便去做,扯上无辜的进宝是什么意思?
洛轻铭挑眉,只当陈苏叶顽固不化,遂带着温白荷离开。
温白荷得意的看了眼陈苏叶,临行前问佟梨鸢要不要跟上。
她没想带佟梨鸢,既然接住对方抛来的橄榄枝,怎么也要做戏。
刚才瞧见洛轻铭看佟梨鸢的眼神,她嫉妒得很。
她除掉陈苏叶之后,一定立马弄死佟梨鸢。
佟梨鸢目送温白荷跟洛轻铭,紧接着假模假式的扶起陈苏叶。
这次洛轻铭没有对陈苏叶动手,她是自己没站住。
“你再过来我连你一起杀!”陈苏叶顾不得擦眼泪,想出手却忘了自己没带袖箭。
佟梨鸢抱臂看着陈苏叶,语气冷的骇人:“在宫里这么久还这么天真,难怪跟着你的人都没活下来。”
她讨厌陈苏叶的天真,好似她们是心机深沉之人。
陈苏叶起身掐住佟梨鸢的脖颈,眼底红的像是要流出血泪。
“我好心送你出去,你却当我是仇敌,是要同我不死不休?”她手指使力,这回真想送佟梨鸢见阎王。
佟梨鸢丝毫不慌,面颊青紫嘴角颤抖,看着像是在笑。
陈苏叶纠结许久,最后放开佟梨鸢。
“我此前说过,论出身你比不过我,本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居然妄想和我平起平坐?你现在要是杀了我,别说进宝,哪怕是你也不得安歇。”佟梨鸢喘了几口气,摸了摸被陈苏叶卡住的脖颈。
眼下谁都不能动她,这正好是她的机会。
“你以为你杀了进宝就算赢?没你想的那么简单,那位也是个背后有人的,我根本算不得什么,且看你们相斗。”陈苏叶的确不能动佟梨鸢,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她得去找进宝,没想到佟梨鸢先行一步。
“我自有我的目的,不劳你操心,你好心送我出去,也不知道你的好心里有没有夹杂着私心,看在你此前没有害我的意思,我提醒你一句,那位是有主子的,至于主子是谁,要你自己去查。”佟梨鸢言尽于此,说完之后离开。
陈苏叶才出店门,便瞧见小福子。
“怎么样?找到进宝了?”她冲过去问小福子。
小福子摇摇头,正想说几句话,就被陈苏叶推开。
陈苏叶决定自己去找。
她疯了一般到处走动,身后有侍卫规劝也不管不顾。
眼下找人要紧,反正回去之后也会背禁足,她还不如现在彻底放肆一次。
皇天不负有心人,进宝最终被她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