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轻铭气急反笑,蹲下身给陈苏叶揉捏膝盖。
“胡闹!去什么小黑屋,说句软话能要了你的命?这会你去领罚,我去哪儿找主持宫宴的人?难不成要温白荷抢了你的风头?”他无奈叹气,好似被陈苏叶气到。
陈苏叶只觉得恶心,既然要给温白荷铺路,和她直说便是,打哑谜有什么用?
谁不清楚他那点心思,现在还用贬低温白荷的话骗她。
这话她第一世的时候听的够多,如今还想骗她着实可笑。
“主子想要奴才如何奴才便如何,出风头算什么,其他的事奴才也可以。”陈苏叶垂下眼帘,发觉洛轻铭正饶有兴致的瞧自己,干脆抬头平视。
洛轻铭顾不得旁的,认为陈苏叶吃味。
“若是真想当奴才,就乖乖听我的话,别忤逆完之后又说自己是奴才。”他好声好气的哄着陈苏叶。
陈苏叶听着洛轻铭的话,明知道是句假话,依然没出息的红了眼眶。
她有多久没听到洛轻铭对她如此说话?又有多久没听到旁人对她柔声细语。
久的有些记不清了,如今看来还真是有得有失,她失去所有,换来洛轻铭的柔声细语。
谁需要这种无用的东西?她更想要柳莹他们回来。
可她什么也做不成。
“奴才自然听从主子差遣。”她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陈苏叶以为自己隐藏极好,可洛轻铭看的清楚,不论是真心爱慕还是其他,她被自己弄哭了。
他起身离陈苏叶越来越近,将人压在椅子上。
“若是如此,之前还未传你伺候过,如今想试试。”他捏着陈苏叶的下巴与人对视。
陈苏叶瞧着洛轻铭尽在咫尺的脸,只想尽快逃离。
可死士没办法忤逆主子,她没法逃,看见洛轻铭深情的眼神便陷入其中。
她认为是死牢的手段,再不然是许久未感受到温情。
总不能是她还爱着洛轻铭。
洛轻铭的脸越凑越近,最后吻去她的眼泪。
“唬你呢,瞧把你吓的。”他抬手揉了揉陈苏叶的脸颊。
自己跟纸老虎计较什么,不是欺负人吗?
陈苏叶眨巴眨巴眼睛,眼底的光亮稍纵即逝。
难得洛轻铭对她好些,可那有什么用?洛轻铭对谁不好?
更何况她曾经也有幸福生活,只不过被洛轻铭毁了。
她能不恨就已经是他宽容,更别提什么爱。
洛轻铭提醒她别忘了宫宴,之后大踏步离开。
陈苏叶坐在椅子上,看着湿漉漉的床榻,强忍着想爬回去的冲动,吩咐进宝进门伺候。
进宝听令进门,几次想打听洛轻铭的事最后什么都没说。
他手不算巧,梳的发髻平平无奇,却是太监里的中等偏上。
陈苏叶瞧着铜镜里的自己,没有半点笑容不说,面色憔悴的可怕。
进宝立马给人补了些胭脂。
这是香兰告诉他的,香兰总说胭脂提气色。
陈苏叶转头瞧了眼,发现是进宝,随后又转回铜镜处。
“我想去见见香兰。”她想要抹去眼眶里的眼泪,又怕弄花了胭脂,只得用指尖轻轻擦拭。
“主子,您别说丧气话,眼下陛下许您打点,咱们有机会翻身,奴才会陪着您,您会有这一天的。”进宝跪在陈苏叶面前说着。
陈苏叶将人扶起来,说他要是再动不动就跪,就让进宝回孙德容面前当差。
进宝立马起身,却低着头。
陈苏叶叹了口气,示意进宝带着她出门走走。
连小福子也能跟着沾沾光。
进宝搭着自家主子的手在院子里穿行,时不时瞄一眼陈苏叶。
陈苏叶气定神闲,好似流言蜚语丝毫不能伤害到她。
她仔细瞧了瞧四周,人已经被换掉,死士比之前少,陆陆续续的回了家。
看来洛轻铭放心她的处境,也知道她不可能去杀温白荷,因此吩咐他们不必看着她。
想到此处她忍不住笑出声。
洛轻铭真是好算计,所有人加在一块都比不上他。
不过她没瞧见那天犯事的奴才们,不然非得好好磋磨一番。
她的香兰不能白死。
“宫宴事宜由小福子打点,带着我的令牌去,没人敢拦着。”她吩咐小福子跑腿。
若是有事她担着,若是无事她得了赏也会分下去。
左右是不亏的买卖,温白荷若是要闹,她不会留情面。
留情面在的时候收敛些,总有洛轻铭照顾不到的时候,哪怕她不爱洛轻铭,也不能让温白荷捡了便宜。
既然她现在是陈妃,那风头就不应该被温白荷占去。
她说自己想去御花园逛逛。
进宝应是,领着陈苏叶往御花园走。
说来也巧合,御花园内有位太监修剪花枝,陈苏叶瞧着眼熟。
她上前仔细瞧着,可不是眼熟?那天帮着温白荷欺负人的小太监其中有他一个。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这大太阳底下的,为了主子倒是辛苦。”她用帕子挥了挥,之后抬手招呼另外一位小太监过来。
没想到这位更眼熟,不但无视她的呼救,还嘲讽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