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兰哪里愿意,唠唠叨叨的埋怨任骄阳实在是蠢得可以。
“对对对,是银子不够,那劳烦任将军把银子拿出来。”她没好气的说这话,站在原地等着任骄阳。
明知道任骄阳受伤哪里能动手给她拿,她就是心里有气,忍不住埋怨。
她嘴上没答应,仔细瞧过任骄阳无事,转头便出陈苏叶屋子。
陈苏叶的情况没比任骄阳好多少,此前没受过这种毒打,身子一直没缓过来。
香兰按照佩兰说的,给人扶到榻上,瞧着自家主子神游的模样,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
泪水才顺着脸庞滑落,就听见推门声,她眼泪也来不及擦就迎上去。
“她健康得很,你先擦擦眼泪,花猫似的等会醒了别把人吓到。”佩兰无奈,知道香兰性子软,也是担心香兰。
香兰支支吾吾的,怕耽搁佩兰为主子诊治,只得先出去。
佩兰为陈苏叶看诊,发现陈苏叶体内躁动的脉象逐渐归于平稳,难不成是自己药的问题?
她当即查看药瓶,发现自己粗心大意,竟然将给云雀的解药混入其中。
“成了!成了?”她没忍住喊出声,又立刻压低声音。
她双手颤抖,在陈苏叶头顶正中心按了一下。
陈苏叶闻到一股药香,整个人缓缓回神。
“佩兰?”她开口时被自己吓到。
因为被打了三十下,面颊和嘴巴都是肿的,说气话自然吃力。
佩兰冷着脸说一个个的就知道给她添麻烦,不知道安生点,非要把屎盆子往自己身上扣。
陈苏叶明白佩兰嘴硬心软,回给佩兰一个笑容,扯到嘴角疼的只能冷着脸。
“碧安殿那位是来找替死鬼的,不是我们就是柳莹,手心手背都是肉,谁能舍得?难不成我要你背锅?”她这话是玩笑,说完之后佩兰的脸色却变了。
她赶紧解释自己诗句玩笑话,让佩兰别当真。
佩兰摇摇头,说自己无事。
她一时感慨,任骄阳和陈苏叶都说是替死鬼,都想到她却没把人推出去。
“你们不如拜把子。”她合上药箱,比来之前高兴许多。
陈苏叶反而不明白了,什么她?哪个她?
“你是说柳莹还是任……”她话说一半还咬到舌头。
佩兰笑的前仰后合,擦去眼角的泪珠才回道:“自然是咱们想当英雄的任将军。”
她话也说完了,剩下的该陈苏叶自己想。
于是她说自己回去看看任骄阳,想着能不能找齐衍来。
她才出门就看见香兰。
香兰苦着脸,见她走出来赶紧问情况如何。
“人醒了,但是近日多看顾着。”佩兰心情极好,再加上和陈苏叶交好,自然多说了几句。
临行前香兰对她行了大礼。
“多谢。”香兰摸索着头上的花钗给了佩兰。
佩兰又退了回去。
“你不必谢我,若是真想帮忙,帮我拖个话给齐衍,说是想见一面。”她倒不是施恩图报,毕竟香兰不帮忙,自己会想办法。
只是她知道香兰和招财相熟,可以免去麻烦罢了。
香兰点点头,将事情记在心里,送佩兰出门后赶紧去自家主子的内卧。
陈苏叶这会还想着佩兰画里是什么意思。
任骄阳要保她受了重伤?还是任骄阳想要护着柳莹,自己是意外?
她想起之前的架势,不论任骄阳要护着谁,柳莹肯定是不计后果护着她们,只不过最后罚的是任骄阳。
这事摊开说和任骄阳和柳莹没有关系,死的是玉蔻,是冲她来的。
她是引子,柳莹和任骄阳任意一位别拉下马都是温白荷赚了。
整整十丈,哪怕是练武之人也难以抗住,自己真是欠了个大人请。
更让她怀疑的是,整整三世柳莹都对她不离不弃,怎么就偏生第二世将她害死。
之前柳莹护在她身前时,她瞧见柳莹受伤的烫伤还未痊愈。
时隔近日她不是贵妃而柳莹是,柳莹完全没有必要去害她。
想到此处她心里越发混乱,香兰喊了她几声都没有反应。
还是过了好一会,等她回过神才发现香兰。
香兰急得差点要去找佩兰,好在自家主子醒过来。
“您可是伤口痛,奴婢为您准备冷帕子。”她立马围过来,只等陈苏叶开口。
陈苏叶趴在榻上,只能看见香兰的绣花鞋。
她瞧着那双沾着灰的鞋面,许久都没回应。
她想起最初说下了毒控制香兰帮自己办事,到如今香兰对自己死心塌地。
其实仔细想想便能发现端倪,比如许久没有给她解药
可香兰愣是没提,她认为应该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