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之人和姐姐说的父亲分毫不差,从亲手扛着她再到给糖。
她看向扁承德,眼里闪着奇特的光芒。
“吃了糖可不能说胡话。”扁承德哄着佩兰,对陈苏叶投去感激的目光 。
不论陈苏叶是否称职,帮助他这次也值得他感恩戴德。
陈苏叶插不上话,只得想着白白给人望风。
“我没说胡话,我是认真的,真的是姐姐教的,”佩兰从扁承德身旁逃开,一字一句认真说道。
这是六岁时姐姐画的,寓意一家吉祥,还有其他的他一一列举。
她说完之后将画像放在扁承德手里。
扁承德撒上毒粉才能被破口二其中奥秘。
说是画像,实际上只是几个圈,上面的方子引起他的注意。
画像可以做假的,方子可不是假的,再加上扁承德找不出破绽,只得承认以切是真的。
扁承德眼圈泛红,将画像放下后,转身牵着佩兰的手。
他不敢想象自家女儿究竟是受了何冤屈才活到那天。
自己每五年才来宫里一次见面,如今他到宫里,女儿却不知所踪。
此时佩兰已经被带到屋内,声音控制不住的急切,询问扁纤尘的下落。
扁承德只是摇头。
这小娃娃还见过女儿,自己却许久没见。
佩兰后知后觉给扁承德跪下。
“见过师公,弟子名为佩兰,是扁纤尘的弟子。”她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不可能像刚才那般嬉皮笑脸,毕竟姐姐现在还不知死活。
扁承德指尖微颤,想扶人起身却没敢往前。
陈苏叶在门口告诉二人自己到门外等着。
等陈苏叶走远,扁承德才问佩兰是怎么回事。
“佩兰自小跟姐姐相依为命,姐姐教我识字看方,教我医术,还说我以后要是能出去,就去找一位叫扁承德的伯伯,那是姐姐的爹爹。”佩兰答话时头磕在地上,语气十分恭敬。
她在等扁承德许她起身,若是一直不许便一直不起。
扁承德有些不敢相信,虽然将人扶起,但在手上涂了毒粉。
刚才是他看到小娃娃一时没了戒心,如今这人身份不简单,没准是洛轻铭派来的。
佩兰起身的瞬间嘴唇已经变了颜色。
她瞧见旁边有针,迅速为自己施诊。
五针下去,她头上冒出汗珠,嘴唇由乌紫色变为浅紫色。
眼看着毒解了大半,她正要继续施诊,扁承德却阻止了她。
“穴位找的准,却浅了半寸。”扁承德按着佩兰的胳膊利落下针。
佩兰的眼泪跑到脸上,却不是因为疼痛。
“姐姐从前也是如此说,还和我说她向来如此,免不了被父亲训斥。”她想到之前,更是心疼姐姐。
“相似之人何其多,没准是经历相同罢了。”这几年扁承德从未放弃寻找,如今突然和他说找到了,他一时间难以接受。
佩兰摇摇头和扁承德解释:“姐姐画过您的画像,我整日看自是记得。”
她说完从怀里拿出皱巴巴的纸交给扁承德。
看过之后扁承德浑浊的眸子瞬间亮起。
他之前怀疑佩兰是洛轻铭的人,如今看来是自己多想。
画里藏着人名是自己和女儿说好的,瞧着落笔同之前相似,能瞧出精进许多,而且之前从未见过,应该不是在归云谷画的,是旁人临摹不来的。
“你在何处见过她?分别是在何处何时啊?”他最终开口问人。
佩兰强忍下心中酸涩开口回答:“姐姐临出门时告诉我,若是她平安,会在树上系红绸子,可七年来,我一次都没见过,挂的都是蓝绸子。”
扁承德沉默不语,这蓝绸子代表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要么扁纤尘被洛轻铭暗中保护,要么已经遭遇不测。
他更倾向于后者,若是自家女儿平安,不会只挂蓝绸。
面对佩兰,他还得再审审。
可佩兰从识字到开方,全都是自家女儿的影子,没有半点不对劲。
“把陈苏叶叫进来吧!”有太多不确定,扁承德只好将陈苏叶叫回来。
陈苏叶本来兴高采烈的进门,看扁承德面上难看,实在不像是高兴的事。
“坐吧!”扁承德等陈苏叶坐下后又道:“你帮着洛轻铭骗我可想好如何交代?”
他面色如常,甚至连手都没露出来,却等着陈苏叶的解释。
陈苏叶正欲开口,喉咙针扎似地疼,脑子里像是有破锣再响。
她能感觉到脑子宛如爆竹要炸开,耳朵里有鲜血冒出。
就这么死了也不错,至少不用被洛轻铭恶心,她私心想着,感觉身子越来越轻。
不知过了多久,她嘴里被人塞了颗药丸,咽下之后头跟喉咙都不疼了。
“多谢先生。”她等气喘匀再开口。
扁承德装作无事般问她谢什么?
“谢先生不杀之恩,谢先生及时相救,谢先生收留佩兰。”陈苏叶一口气将能想到的都说了。
扁承德无奈叹气,没有接陈苏叶的话。
他算不上救人,刚才的确对陈苏叶起了杀心,而且没打算收留佩兰。
只是因为陈苏叶死都不怕,令他相信陈苏叶跟洛轻铭不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