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陈贵嫔入宫没多久便被送去祈福,才回来没多久身上受了不少伤,才好些又伤了后背。
要不是陈苏叶受伤,伤的是柳莹他们更难交代。
但君命难违,尤其是明白洛轻铭就是想要陈苏叶受伤,只得劝陈苏叶服软。
偏偏陈苏叶是个倔脾气,他没办法继续游说。
“陛下怎么说?”陈苏叶这会冷静下来,觉得自己对洛轻铭心存幻想真是不该。
她盯着桌上的粥陷入沉思。
昨天她不应该讲先婚后爱,应该说追妻火葬场。
“一刻钟喝完十碗粥。”王谗虽然不愿意说,但最后还是开口。
陈苏叶已经猜到,稍稍勾了勾唇角问人,是不是不喝完他们不能回去。
王谗没开口,倒是他旁边的侍卫沉不住气,意思是陈苏叶别为难他们。
“谁再胡说自己去领罚。”他瞪了手下的人,命令他们噤声。
他手底下的人可以追杀刺客,可以对穷凶极恶之人上刑,就是不能为难小姑娘。
在他看来陈苏叶全无错处,不过是个没靠山的可怜人,是争斗的牺牲品。
陈苏叶谢过王谗,抬头时自己都没有发现眼泪滴落下来。
“多谢您的照拂,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她抹去眼泪,不明白悲从何处来。
王谗不忍心再看,带着手底下的人待在门口。
他怕主子留了眼睛,所以不能帮陈苏叶,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陈苏叶端起一碗,吹了吹面上,用羹匙搅了搅便往嘴里送。
先不说它烫不烫,十碗粥全吃完也够她受的。
更别提第一碗是黏米粥,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烫的喉咙疼。
紧接着是第二碗和第三碗,她不敢耽搁,冒着热气就往下咽。
王谗没脸回头,若陈苏叶丧心病狂做了错事,这会还能嘲讽几句,可陈苏叶什么都没做,反而是悲温白荷构陷的。
众人只听到哈气声和吞咽声,吞咽声听起来更像是小声呜咽。
可大哥没回头,其他人自然跟着杵在旁边。
十碗粥喝完,陈苏叶已经没办法说话。
其实后面已经适应些,只是嘴里起了泡,再加上喉咙疼,她私心想着也好,至少温白荷不会为难她。
她敲敲碗边提醒王谗。
王谗这才转身,瞧了眼陈苏叶便迅速移开目光。
“过会让小丫头跟我走一趟。”他说完这话示意手底下的人带着食盒去交差。
陈苏叶这会摇摇头,对着王谗做了个感谢的动作。
她明白王谗想给她拿药,这会不能收下,一个是不能害了王谗,另外是她还有萧易。
如果洛轻铭还有点人性,至少会吩咐萧易过来瞧瞧,如果洛轻铭没有,那她自己找萧易偷偷拿药也没问题。
王谗见陈苏叶有自己的考虑,倒是没有继续说服,叹了口气便离开了。
陈苏叶在王谗离开后,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
不是委屈也不是疼,她只是想哭一哭,把脑子里的水清空,以后更加努力活下来。
话虽如此,当洛轻铭为温白荷来折磨她,她还是有些委屈。
哪怕自己作为妻子也得不到洛轻铭的重视,还要为了无关紧要的事情找她的麻烦。
她本以为自己可以,却不曾想只是她以为。
洛轻铭不需要她,她竟以为洛轻铭想听她讲故事。
她做不了眼睛,也做不了说书的,好似她到这儿来就是为了被洛轻铭嫌弃。
要是从没来过紫阳就好了,从没遇到过洛轻铭就好了,腹内翻腾的厉害,她立马跑到外面吐个干净。
她坐在雪堆里也没能让嘴里的泡缓和半分。
此时香兰急匆匆跑过来,将自家主子拽起来。
“主儿,陛下许是顾不上您,可能过几日便好了,您何苦作践自己。”她心疼的抚去陈苏叶身上的积雪。
陈苏叶说不出话只得笑着。
她告诉香兰自己没事,温白荷这点招数动不了她。
香兰不信,瞧自家主子对着自己笑,心里更疼了。
“主儿,您真心难受,对着奴婢哭几声,打奴婢几下也成。”她抓起陈苏叶的手往自己身上招呼。
陈苏叶这会哭笑不得,香兰真是个蠢丫头。
她翻过香兰手背,掌心向上后写下萧易二字。
香兰立马恍然大悟,去找任骄阳想办法联络消息。
任骄阳听闻急匆匆赶来,除了骂几声暂时没有其他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