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应该回去复命。
此时宴会歌舞升平的,直到温白荷吵嚷自己醉了,洛轻铭才吩咐众人散去。
他抱着温白荷,一步一步往碧安殿走去。
尽管有柳知青的爪牙出来说此举不妥,他依然一意孤行,看上去对温白荷情根深种。
他路过江清酒时,说需要人来勘察天象,让江清酒留下。
江清酒留下,萧易却跟着走了。
本来萧易不放心江清酒,可看着对方微微摇头,想着罢了,去便去罢。
萧易只是给温白荷看诊。
“我要陛下陪我。”温白荷借着酒劲撒娇。
她那里是醉了,不过是想要成事。
没想到洛轻铭关心则乱,找萧易来给她探脉。
她此前怎么不知道洛轻铭是块不解风情的木头,如今知道该说是晚了还是不晚。
萧易明白洛轻铭的意思也明白温白荷的意思,所以他两边都不得罪。
温白荷刚握住洛轻铭的手,嘴里就被萧易塞了解酒的药丸。
她眼皮越来越沉,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洛轻铭贴心为人盖好被子,之后领着萧易出门。
“我有个物件放在内务府,需要你跑一趟。”他说是使唤萧易,实际上吩咐孙德容跟着。
萧易惦记等在内殿的江清酒,本想拒绝,看洛轻铭不给他回绝的机会,想着速去速回来得及就没推脱。
洛轻铭立马走到假山后,从密道直接回了宴厅。
江清酒看见洛轻铭的瞬间抬眼,之后回复平静。
洛轻铭只用一个眼神,他知道那是让他跟上。
于是他跟在洛轻铭身后,丝毫不敢越矩。
“你们相识多久了?”洛轻铭漫不经心的问江清酒。
江清酒心里咯噔一声,回答不过二载。
这会洛轻铭又问可定过终身,可有过媒礼?
“不曾。”江清酒不喜欢洛轻铭的审问,这会还得答话。
他知道这地方是死牢,萧易带他来过,但他不能说。
洛轻铭微微挑眉,直到走入密室才转身看向江清酒。
江清酒稍稍后撤一步,此时密室的门已经关好。
他身上没带着刀剑,唯一能算作武器的便是头冠上的钢线。
好好的头冠,等下打起来是保不住了,但现在不是心疼物件的时候。
洛轻铭仅是让他上前几步。
江清酒稍稍挪步,仔细避开脚下的石块。
他说不上来,总觉得是机关。
“担忧你们暗棋有旁人的细作,这儿可没用过暗棋的机关。”洛轻铭出言提醒,却并未离江清酒近些。
江清酒不会因为洛轻铭的话放松警惕,仅是稍稍点头上前。
他看到石桌上放着两只瓷碗,碗中清澈像是盛着清水。
“你还不清楚你的身世吧!几年前这儿还不叫紫阳,它的名字是青玄,主人也不是我,而是我大哥。”洛轻铭慢悠悠的说着,话说一半坐在石凳上,且示意江清酒也坐。
江清酒半信半疑,不明白洛轻铭为何同他讲陈年往事。
“微臣此前是江湖人,师傅从来没讲过往事。”他对着洛轻铭行礼。
洛轻铭摇摇头,说和江湖无关。
“我这位哥哥啊,虽然有四个儿子,但是不知道的,还有一个。”他抬手指了指江清酒。
江清酒不明白,可根据洛轻铭的话,心里止不住发颤。
什么意思?这是说他是私生子?
他的眼神落在桌上的瓷碗里,突然明白洛轻铭的意图。
“皇城离逍遥门那般远,不会是我的。”他起身对着洛轻铭拜了下。
洛轻铭不急着反驳,反而从荷包里掏出个小玉坠子。
“这坠子本是一对,另外一块,你应该自小带着。”他将玉坠子推到江清酒面前。
江清酒往后退了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伸出的手微微发颤。
他不敢碰玉坠子,这是他自小带着的东西,今日进宫放在府中,可他认得这东西,的确是一对。
“不会是我的。”他喃喃自语,不承认莫须有的抛弃。
洛轻铭料到江清酒会逃避,玉佩他不打算收回,本来是团聚的东西。
“玉佩可以作假,当年接生的宫人,或者说把你送到逍遥门的人还活着,再不然试试滴血认亲?”他柔声说着,好似安抚面前的小侄儿。
江清酒摇摇头,还是不肯接受真相。
洛轻铭也不含糊,直接喊人进来,先划破自己的指尖,血滴落进左边碗中。
新来的死士割破手指滴血混入左边的碗里。
三滴血没有一滴相融。
他又将血放入右边碗中,江清酒见避无可避,取了指尖血混入碗中。
右边的血迅速混合,而左边纹丝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