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荷得知此事气的眼尾泛红,委屈巴巴的说着洛轻铭根本不在意她。
洛轻铭没办法只好又抬了她的位分。
给陨月宫和雅青阁的礼还没到,消息就已经传遍了。
陈苏叶还是听招财进门才知道情况。
原来是洛轻铭搞雨露均沾那一套,随便赏了些小点心来做给外人瞧,到温白荷哪里是升位分。
她说着没事,心里却冷的厉害。
吩咐香兰送人离开,赌气似的吃着糕点。
其实陈苏叶自认为瞒得极好,招财自小再宫里待了十来年,瞧她面色泛白,和私人差不多,眼下发青声音虚浮,想来是十分严重的。
不过娘娘的事奴才不好多言,他只是告诉香兰小心看顾,之后自己离开。
香兰担心自家主子安危,一路上小跑回去,却在门口听到陈苏叶的声音。
“是香兰吗?”陈苏叶强忍着刀割般的疼开口问人。
许是疼的稍微麻木,她倒是感觉自己的声音正常许多。
殊不知是她产生的幻觉。
香兰听着陈苏叶声音有异,应了声准备冲进去,就听见陈苏叶开口。
“我刚用了糕点,现在渴得很,你去给我烧水煮茶,可我又怕烫,你吹温了再拿来。”她想了个合理的法子,自己没觉得有纰漏。
在香兰听来处处是破绽。
“主儿想喝的好茶在屋内,奴婢进门来去。”她抬手要推门,再次被陈苏叶回绝。
“茶是陛下赏的,暂时不可妄动,还是拿些便宜的来。”陈苏叶声音带着急切,说香兰忤逆主子的命令。
香兰听完哪里还敢耽搁,立马去小厨房烧水。
陈苏叶听着脚步声,心里松快下来。
她庆幸香兰听话,却也忧心香兰太听话。
好在自己的丑态没有被看到,她的情绪被铺天盖地的痛苦取代。
她咬住自己的袖口,身子缩在一处控制不住的抽搐。
好似婴儿一般,硬生生的全部缩成一团。
可她不是婴儿,缩骨之痛像是将她全身的骨头尽数敲断重塑。
她从榻上摔到平地,疼的她发不出半点声音。
上半身是疼的,下半身已经麻木到没有知觉,偏偏意识清楚,脑子里画面不断闪回。
有洛轻铭爱她宠她,有洛轻铭因为温白荷打她,甚至出现许多她不曾记得的事情。
像是故事的二世三世,如今逐渐清晰起来,她的恨意也越发强烈。
她的眼泪也是,止不住的抛出眼眶。
凭什么?凭什么只有她一个人痛苦的活,活在所有人的讥讽之下,活在洛轻铭的施舍下,甚至活在自己的影子里。
她从不是别人的替代品,凭什么温白荷可以活的盛宠,凭什么只有她在阴冷潮湿的陨月宫像个蛆虫在地上打滚。
“嗬嗬!”她不甘心自己付出良多,却只配作别人的垫脚石。
走马灯疯狂闪回,她身上以及心里的痛苦也是。
就在她回想起今日温白荷升了位分的事情,心中的怨恨难消。
正巧香兰已经吹温了茶,在门口等了好一会。
陈苏叶沉浸在痛苦中久久不能回神。
于是香兰推门而入,进门的瞬间茶杯脱手摔在地上。
自家主子像烂泥般倒在地上,身下是一滩水渍。
“主儿!”她冲过去查看情况,发现陈苏叶像是中邪一般昏迷不醒,连忙去找银针。
佩兰之前教过她针法,并且和她说要是陈苏叶醒不过来可以用。
她深吸口气,死马当做活马医。
可她不是学医的料子,五针下去只对了三针。
陈苏叶身上的痛苦被放大,又因为对了的两针,身子没有之前那么僵。
她拼命挣扎,差点将香兰推倒。
香兰眼见事情开始不受控制,把心一横施针到陈苏叶的命门。
许是偏了一点,刚好刺中佩兰教她的穴位。
陈苏叶因此醒来。
“香兰?不是说在门外守着?”她睁眼瞧见香兰,心里不是滋味。
说实话她再也不想自己睁眼后发现旁边有人守着。
香兰见自家主子醒了,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哪里还顾得上陈情。
“您刚才可吓坏奴婢,还好奴婢用佩兰教的办法把您唤醒。”她说完扶着陈苏叶坐在椅子上。
陈苏叶认为佩兰有些本事,刚被香兰扶起,便闻到一股骚味。
这味道像是从她身上传出来的,低头看去衣摆是湿的,自己整个下身也是。
她面色煞白,不知如何是好,立马起身推香兰出去。
怎么会这样?她明明让香兰在门口守着,也感受到了疼痛,怎么会无意识做出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