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个傻瓜。”她心里清楚的很,真心帮她的只有任骄阳和陈苏叶,所以她最不能责怪的就是她们二人。
等陈苏叶鼾声渐起,她轻手轻脚的离开,没想到在门口遇到香兰。
香兰故意等着佩兰,她往门里看了眼,发现自家主子睡着后,带着佩兰去了不远处的树下。
“给你。”她将袖子里的糖都给了佩兰。
佩兰仔细一瞧,是最便宜的糖块,准备还给香兰时,才发现不对劲。
香兰把花钗都给自己,哪里来的钱买糖?
“哪儿来的?”她直勾勾盯着香兰,等香兰的回话。
香兰眼神闪躲,左边扫一眼右边瞄一眼,然后回了句你拿着便是。
她这话说的支支吾吾,不用说也知道哪里找来的。
佩兰又问了一遍,间香兰依然不开口便要往地上扔。
糖块砸碎可就没了,情急之下香兰只好回答,是从别人哪儿借的。
佩兰自然知道是从哪儿借的,她一个小丫鬟不认识什么人,招财看着没什么银钱,那只能是夏安。
怎么敢管夏安借,这人没长脑子只长胆子了是吧!她叹了口气,将糖块还回去,跟着回去的还有几枚铜钱。
这糖值不了什么钱,但她还是多给了些,怕夏安故意刁难,香兰会吃亏。
但是陨月宫的老人们都知道,佩兰的铜钱自己做过暗号,想来也不会为难香兰。
可香兰是新来的,她哪里知道这些,还以为佩兰嫌弃她的糖。
“你先吃着,我过几天给你买更好的,你多来看看主子就行。”她看得出来佩兰有功夫,许是人傻了点,但傻子也有自己的原则,能给些糖把人留下是极好的。
她连个傻子都不如,能给主子牵线不算是吃白饭。
“你有钱?”佩兰毫不留情的戳中要害,与其说是故意打击香兰,不如说是想让人迷途知返。
香兰点点头,却依然没有直视佩兰。
“有的,我有一个朋友,他发了财,会借给我。”她以为佩兰不聪明,编了个瞎话唬人。
佩兰差点翻了个白眼,什么朋友?酒肉朋友吗?
这傻丫头哪里是借钱?这分明是搭上自己。
“我娘说不让我跟傻子玩。”她从荷包里拿出些银子,都给了香兰,之后转身离开。
要是真吃了香兰卖身换的糖,那她成什么人了。
香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拿佩兰给的铜板去还债。
正当她犹豫的时候,发现佩兰又折回,拿出花钗簪在她头上。
“去换钱,回来找我玩。”佩兰说完这话,蹦蹦跳跳的离开。
她笃定香兰不会痛快还钱,又回来打上强心剂。
“真是个不聪明的。”她叹了口气在拐角处停下,将自己隐藏好,看香兰如何选择。
要是香兰不去,她就找夏安算帐。
巧的是香兰确实动身去找夏安,而佩兰悄悄跟在身后。
眼见香兰还了钱,她松了口气,又转回任骄阳的住所。
进门时发现不对劲,刚才还叽叽喳喳的人,现在怎么睡下了?
她轻手轻脚走到任骄阳身前,伸手在人眼前晃了晃。
若是平时的任骄阳,此时早该醒了。
但现在的任骄阳,眼皮子都没抬,再看面色也是透着红,捎带着脖颈也泛红。
坏了!佩兰心道不妙,抬手探了探任骄阳的脉。
果然是风寒,她无奈叹气,觉得任骄阳这时候不好好照顾自己,也觉得自己疏忽。
之前明明听到任骄阳咳嗽,但自己一门心思在陈苏叶身上,自然没顾得上任骄阳。
现下已经天黑,她急匆匆去煮了药,又回来喂给任骄阳。
她在冷宫虽然没什么名贵药材,最起码手里有些能用的。
只不过药效猛烈,非一般人能受的住。
任骄阳内力深厚,不是一般人。
她迷迷糊糊的被人摇醒,喝了小半碗药,整个人还是昏昏沉沉的。
佩兰瞧她这模样,担心人被烧傻了,探脉之后发现并无大碍。
“精神些就把药喝完,早点痊愈大家都放心。”她扶着任骄阳喝完剩下的半碗药,用被子将人裹得严严实实。
“你去哪儿?”任骄阳勉强睁眼,看见佩兰转身要离开。
她伸出手抓住佩兰的衣摆。
佩兰无奈转身折回,将她的手塞回被子里,看到任骄阳眼神的瞬间没憋住笑。
“我去厨房给你煮姜汤,我能去哪儿?去开门还是找人抓你?”她瞧任骄阳病的昏沉,跟个小孩似的,反而觉得有意思。
之前任骄阳也病过,却不似现在这般,好似心智倒退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