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此事简单,他师父怎么会爆体而亡?
若是随便找个人就能做阵脚,潘玉龙又怎会伤重至此?
童心尘呵斥道,“简直痴心妄想。”
许安平起身道,“你不给,我就自己拿。”
童心尘就不信了。他的功夫在这修真界也是排得上前十的。许安平一个半路出家,东学一棒槌西学一榔头的,还打得过他?
童心尘自怀里掏出掌门印。自信满满。“你可以试试。”
两人之间真气流转,风起云涌。
弟子们害怕了。果断后退半里,生怕一着不慎成为被殃及的池鱼。
小方块儿自掌心抛出。
许安平身形一动,众人只觉眼前一花。睁开眼时候,掌门印稳稳落在童心尘手中。
众弟子如梦初醒。掌声雷动。对掌门的滔滔敬意更加连绵不绝。
他们并没有能力看清这场比试的过程。
但是,结果还是能看懂的。
他们掌门赢了!
许安平抱拳道一声多谢掌门赐教,转身离去,不失风度。
童心尘呢?
自始至终呆呆站着,一动不动。
高秉天察觉到他的异样,拍拍他肩膀。一张黄纸符咒落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高秉天果断抓住符纸藏在身后。一双警惕的眼环顾四周。
所幸,弟子们都在自顾自地欢庆、讨论,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掌门?”
童心尘被高秉天搀扶着。依然惊魂未定。
许安平,在那短短的瞬间将对手定身,抢到了掌门印,打开来确定了密钥的所在。又想到在众弟子面前让童心尘这个掌门丢面子不是很好,遂将密钥收回掌门印,又把掌门印放回他手里,告辞离开。
这一切,只发生在这一瞬之间。
巨大的修为差异让童心尘明白,自己没有能力阻止他的。
于是乎,童心尘用上了诡计。
给他弄来好多做金银首饰的机器,要他做鸿雁苇上簪。
“我教你花丝镶嵌。”
说着,手把手要教。
许安平一甩手,自去练习诛星大阵,不中他的美人计。
童心尘不死心。又准备了好多狐裘、紫貂,挂在古芳阁的大堂。
他非要看书,童心尘就一件件拿起来给他披上。
“这个好看。这个也好看。哎呀!你怎么穿什么都好看?”
许安平被他烦得不行。干脆布了结界将自己困在房内。
童心尘哐哐哐快要将那结界敲碎。
“你挑几个嘛!每日都是棉布道袍。人都不好看了。”
“我好无聊!你不理我我就随便找个人亲亲!”
话音未落,童心尘唇上落下一份柔软。睁开眼,许安平却依旧端坐房中,仿若不曾离开过。
但身上披着的紫鼠裘,明明白白说着,他曾来过这一事实。
童心尘还要胡闹。敲门的弟子打断了他。
“掌门,今天申时约好了和大力神教共同商讨东边两间陶瓷铺的归属问题。外门弟子已经布置好了会场。但是,隐机派掌门又来讨要罪人李连生。现在赖在会场不肯走。掌门,怎么办?”
弟子见他看着紧闭的大门不回话,又问了一次,“掌门,怎么办?”
身为掌门的他,并没有太多的空余时间来阻止许安平。
童心尘落寞地离去。心下更担心。绷紧的弦,容易断。又什么都不说。
明明为防他,不许高秉天告诉他秘籍,守藏书阁的人手也增加了。他哪里找到的秘籍?
问许安平,自是不说的。
还好,弟子们夜以继日的监视还是很给力的。弟子们报告童心尘,许安平的书都是从马背上拿的。
虚静派的人也尝试过抓住那匹马。
奈何,两条腿的跑不过四条腿。
童心尘又不许他们射杀许安平的爱驹。
除了看到那马儿脖子上一圈白,旁的一无所知。
童心尘的围追堵截确实很麻烦。
小围巾自坐忘派跑过来已经是周居劳顿。还要和虚静派弟子们斗智斗勇。真是累死马了。
许安平心疼小围巾。
当年他被白松明的术法所害,变成了这副模样,全世界没有人认得他。
是小围巾。毫不犹豫地来到了他面前。让他知道自己没有变。
许安平看不下去小围巾继续操劳。
署名小福发信给温元白,改用加密信件借书。
当年仙乐交流会,温元白说过自己是真心实意拿他当未来掌门培养的。也因此约定过要看什么就让小围巾拿。什么书都可以看。
童心尘果然拦截书信。但是不妨碍许安平的计划。无论看没看懂,都会原封不动地还给他。
鉴于坐忘派掌门代代都有为爱下山客死他乡的诅咒,马听天禁止马洪福与温元白再接触。为了避开马听天的严防死守,两人的通信设置了很多的关卡。一来二去的,彼此都十分熟悉。无论温元白设置密码如何变化,水月升都能迅速解读。反之亦然。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如今依然。
童心尘也不赖。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多则三日少则一周,总能将密信解读出来。
“为什么全都变成了数字?被发现了?不对,还在同一地方同一方法传信。”
这一次,童心尘将数字与千字文一一对应,大写数字在前代表往后退几位,解密成功。
“锁妖塔外曾现绿色干尸,八具。”后面就是每具尸体的资料。
“山东胶州发现了金矿。童江雪。”这应该是童家生意相关。
童心尘翻译完全部。信息就是:你让我查,我发现锁妖塔曾经出现过绿色干尸,死者是第一次妖邪大战的囚犯,本该在锁妖塔内却是死在了锁妖塔外。阵也没有破。
很快,这种方法不行了。他们换了新的通信密钥。
童心尘解不开。
只得安慰自己:他要的密钥,在我手上。只要我不给,他一定没有办法。
转念一想,他知道。可他不问我拿。是有别的办法可以开锁妖塔?
得知七位师兄被剃胡子的事情后,他明确了这一点。
他每日忙着将虚静派发扬光大。同时许安平进锁妖塔的日子日渐临近。这一切都让他殚精竭虑。
他也曾抱着许安平躺在床上,小声哀求他一起想想别的办法。后者只是轻拍他后背,哄他安然入睡,并不给出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