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华锦整个人都被打懵了,白皙的脸颊上立刻现出五根手指印。
其他人也都愣在了原地。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得只能听得见呼吸声。裴华徉不管不顾,指着裴华锦斥道:“她到底是你姐,你不尊重她,只能证明你没有素质,缺乏修养。这样的你有什么脸说自己姓裴!”
“我不姓裴姓什么?”裴华锦泪如雨下。“我不姓裴姓什么!”
她哭喊着冲过去撕打自己最喜欢的哥哥。打完他仍觉不够,再把爪子伸向凌星。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怂恿七哥打我!”
眼看她做了长长美甲的手指就要挠到凌星的脸了,裴华徉眼疾手快,抓着她的手臂一推,带得她整个人打了个趔趄,摔在了地上。
这还第一次,没有人叫凌星迁就妹妹,没有人指责她咄咄逼人,让她感受到被人护在身后的滋味。
小胖他们站出来帮裴华锦说和,劝裴华徉和凌星看在她年纪还小的份上原谅她,宽恕她。
没有惩罚的宽恕,不是宽恕,是纵容。
当她看着裴华锦坐在地上,像个小孩似地哇哇大哭,才发自内心地觉得她可怜,想要宽恕她。
简岫烟蹲在地上安慰裴华锦,凌星注意到她说了这样一句话——“你哥不是真的想打你,而是想打我”,不知道是她的真心话,还是说说而已。
裴华锦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当雨过天晴的时候,凌星带来的烧烤被拿出餐包,作天作地的裴华锦又开始兴风作浪了。
“有谁会放着大酒店里几万块的帝王蟹不吃,吃路边的垃圾啊!”
凌星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裴华徉则用行动打她的脸。
他把小胖点的鸡腿拿出来,塞进他嘴里,邓平点的鱿鱼放在茶几上,命令他必须吃掉,还有另外两个人点的生蚝和鸡翅也拿了出来,剩下的他全部拿走,说要一个人吃掉。
他拎着餐包,拉着凌星去到办公室,在一张空着的桌子上,把其余的餐盒拿出来,一一摆开,然后与凌星面对面地坐下。
其他人还在接待室里。他们不知所措地望着这边,裴华徉混不在意,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
“我刚才的样子看上去是不是有点暴力?”裴华徉拿着根羊肉串,边吃边问。
凌星微微一笑,“确实。”
裴华徉诧异地道:“可我是在为你出头啊!”
凌星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打从心底地感激他,只是以恶制恶并不是一件值得宣扬的事。他们本该活得从容友善,鸷狠狼戾违背了他们的本性。
凌星正在组织语言,准备教育一下裴华徉。裴华徉竟然说:“你在逗我玩呢,对吗?”
他自知打妹妹不是什么伟大的举动,不会自吹自擂自我感动向凌星邀功,相反地,他害怕把她吓到。
“可我被自己吓到了。”他一边暗中观察凌星表情的变化,一边无辜地道:“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打人脸。”
他先发制人,顶着一张帅得让人五迷三道的脸做自我检讨,谁看了不会心软?
凌星把想好的话抛诸脑后,安慰道:“裴华锦确实该长长教训了,不然以后有她受的。”
裴华徉笑着说:“是她太过分了,我对别人可不会这样。”
凌星再无话可说,内心只余感动。
简岫烟见他俩有说有笑,心里比吃下整个柠檬还要酸。
裴华锦走过来说:“这个凌星最有心机了,仗着小的时候救过七哥,总是缠着他。”
简岫烟让她展开来讲一讲,其实她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她比裴华徉小一岁,那时裴华徉在读小学一年级,她还在上幼儿园。只是听上面的哥哥姐姐们讲过事发经过,没有亲眼见到。
当时是在放学的时候,有位家长牵狗去接小孩。不知怎么的,那条狗突然发狂暴走,冲着老七扑了过去,是凌星拎着书包赶跑了它。
裴华锦义愤填膺地道:“从那以后她便缠上了七哥。七哥也是傻,没看出来她别有所图,搞成现在这样,想赶也不走。”
“我倒是觉得她很勇敢。”简岫烟兴致勃勃地说:“你想想,她是个女孩子,那时也还小,能从恶狗的嘴里挺身而出救下七哥,得需要多大的勇气。”
她满脸期待。“你说,如果我也救了七哥,他对我会不会也这么好?”
裴华锦恍然大悟。“吓我一跳,还以为你要倒向凌星那边呢!”
简岫烟狡黠地一笑。“七哥从那以后是不是怕狗了?”
裴华锦心照不宣,与她狂打眼色。
凌星陪裴华徉吃完,便要回去了。裴华徉去送她,简岫烟本想跟着一起去。她当自己是谁,是女主人吗?裴华徉怎么可能容忍她跟过来,她都进电梯了,还把她推出去。
“麻烦精!”裴华徉吐槽道。
“你不喜欢她?”凌星侧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她多漂亮啊,你为什么不喜欢她?”
裴华徉暗自窃喜,终于切入正题了。
“她的性格与长相完全不成正比。我又不是色狼,为什么喜欢她?”
“你要是不喜欢她,就要跟她说清楚。为什么还要邀请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