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小芳突然收起笑容，"我听说你高考的事了。村里有些人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李明踢着脚下的石子："习惯了。刚回来时确实难受，但现在..."他望向远处连绵的温室大棚，"我发现这里更需要我。"

小芳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以为你会像其他年轻人一样，一有机会就逃出这个山沟沟。"小芳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李明摇摇头，指向正在建设的智能加工厂："你看，那里将来会是全省最先进的农产品加工中心。张书记说，明年还要建农业科技实验室..."他的声音越来越激动，"小芳，这里正在发生奇迹！"

小芳望着李明闪闪发光的眼睛，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夕阳的余晖为他镀上一层金边，那个曾经自卑的男孩，此刻看起来如此耀眼。

"下周村里要办电商培训，你来吗？"分别时，李明鼓起勇气问道。

小芳转身走向通往县城的班车，回头嫣然一笑："看情况吧，大学生很忙的~"她故意拉长声调，像小时候逗他那样。

李明站在原地，看着班车扬起的尘土渐渐消散。他摸出手机，发现小芳已经通过微信群加了他好友。第一条消息是一个笑脸表情，紧接着发来一张照片——是他刚才调试设备时专注的侧脸。

"偷拍技术有待提高。"李明回复道，心里却像灌了蜜一样甜。

夜幕降临，李明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手机突然震动，是小芳发来的消息："忘了说，培训我会去的。晚安，大科学家。"

李明把手机贴在胸口，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如擂鼓。窗外，一轮明月静静挂在老槐树的枝头，仿佛在见证着什么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