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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再度北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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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康七年的寒冬比往年更为严酷。北风掠过光复不久的燕京城头,挟着塞外的肃杀,卷动城楼上那面巨大的赤底“宋”字旗,旗角翻飞,猎猎如金戈之鸣。赵福金立在城楼的最高处,玄甲在稀薄的冬日下闪着冷硬的光泽。她极目北望,视野越过残破的雉堞,投向那片无垠的、覆盖着厚厚积雪的松辽平原。那片黑山白水,在肃杀的寂静中似乎酝酿着巨大的风暴。她的目光却穿过了那片沉寂的白色,锁定在更遥远的北方——那是金人起家的巢穴,会宁府的所在。

“陛下,岳飞将军遣快马军报!”新任燕京府尹兼虎衙司直隶指挥使王渊,步履匆匆地登上城楼,呈上还带着寒气的军文。

赵福金接过,薄薄的绢纸上仿佛还浸染着硝烟与汗水的味道:

臣飞叩首:赖陛下神威,将士效死。燕云十六州全境已复,残敌清肃,道路尽通。唯燕京城经此战火,城防多处崩坏,民居损毁亦重。臣已着手整饬城防、安顿流民。今擒获金兵战俘计二千三百七十一员名,负伤者数百。臣谨遵陛下圣训,未杀一人,皆妥善收押于旧燕王府邸,遣医照料伤者,供以粗粮炭火。此等俘囚,乃吾民昔日之苦难见证,今之劳力可用者甚众,宜如何安置,静候圣裁!

赵福金的目光在“未杀一人”四字上停驻良久,微微点头。仇恨需要出口,但无谓的屠杀只会留下更深的裂痕。这些劳力,将是重建这北疆重镇、甚至未来深入金国本土、铺路架桥的基石。她将绢书递给身后的吴玠:“传朕口谕,命岳将军速遣可靠之人,将轻伤能行者押送至中山大营,由沿途军堡供给,参与后方辎重转运、道路修葺;重伤难行及妇孺,暂留燕京营区救治看管。另,着户部、工部协同,统筹燕云十六州流民安置与屋舍修葺事宜,所需钱粮,由内库拨付一半,不得延误。”

“臣遵旨!”吴玠躬身接过,眼神锐利,“陛下,燕京甫定,民心未附,此刻分兵押送俘虏南下,是否……”他话未说尽,意思却明了——主力未动,金人元气犹存,这燕京似稳实危。

“非常之机,行非常之事。”赵福金声音不高,却字字斩钉截铁,“俘囚一日不散,守军便一日难以安心。放出去,他们不过是散入莽莽群山或逃奔故国,反成流匪隐患;留在城中,需耗精兵看守,稍有不慎便是内乱火种。令其效力工役,戴罪立功,既能清空城池,又可借其双手恢复燕云元气。至于金人反扑……”她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朕那两位‘老邻居’,此刻怕是无暇南顾。速办!”

黄龙府(金上京会宁府)

与燕京的秩序初建相比,数百里外的金国上京会宁府,笼罩在一片压抑的、近乎疯狂的恐慌和混乱之中。宫殿名为“乾元殿”,内里陈设却带着白山黑水的粗犷与金人刚刚褪去不久的野蛮痕迹。殿角燃烧的炭盆吞吐着惨白的光焰,将御座上年仅十六岁的金帝完颜亶稚气未脱的脸映照得愈发苍白惊惶。他死死攥着面前那份沾着血迹的紧急军报,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指尖微微颤抖着。

“燕……燕京丢了?”少年皇帝的声音尖细变形,带着难以置信的恐惧,“大同(云州)也丢了?宋人……宋人打进了旅顺口?!就在海边?!” “砰!”军报被一只枯瘦却带着沛然巨力的大手猛地拍在御案上!几案上的笔架砚台一阵乱跳。粘罕——这位权势熏天的谙班勃极烈、都元帅完颜宗翰,鬓发已然染霜,眼角的皱纹因盛怒而刀刻般深陷,几乎吞噬了那双燃烧着狂怒与挫败火焰的眸子。

“废物!一群无能的草包!”他须发戟张,声音震得殿角的炭火都似乎黯淡了一瞬,“宋人哪里来的巨舰横跨渤海?又从哪里变出的强兵攻占燕京?!为何事先连一丝风声都未曾闻到?!南院枢密使何在?五京兵马都部署是谁值守?!虎视眈眈五年,吾等竟如聋似盲!”他的怒吼在大殿高阔的空间里回荡,带着一种末日降临般的狂躁与不甘。

粘罕的目光鹰隼般扫过殿下噤若寒蝉的文武诸臣。文官以老臣韩企先为首,大多面如土色,垂首不敢对视;武将们则分为泾渭分明的两派——一部分是粘罕多年的嫡系死忠,如完颜希尹,亦是面色惊惧凝重;另一部分,则大多是倾向少年皇帝的新贵或皇室宗亲力量,眼神闪烁,带着一种近乎幸灾乐祸的冷意。

“陛下!此时切莫自乱阵脚!”一个沉稳略带沙哑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死寂。说话的是国论左勃极烈(国相)、粘罕的侄子完颜宗干。他身形魁梧,脸上沟壑纵横,眼神却锐利如鹰,虽为粘罕至亲,但近年来为保皇室权力平衡,刻意与叔父保持了距离。他拱手道:“燕云固然紧要,然宋军突袭旅顺口,直捣辽东心腹,威胁龙兴根本,更是燃眉之急!必须即刻以重兵扫荡登陆之敌,夺回旅顺,再图反攻燕云不迟!”此策看似稳妥,用意却是要将粘罕的力量牢牢套在辽阳府(东京)一线。毕竟粘罕经营西京大同(云州)经年,那里失守如同剜去他半颗心。不让他夺回西京,就是要釜底抽薪。

粘罕岂会不明白这算计?他脸色铁青如铁,强压着心头滔天的杀意与对西京故地的担忧,从齿缝里逼出几个字:“西京大同失守,则我大金腹地门户洞开!宋军随时可由大同直扑奉圣州(涿鹿)、蔚州,威胁山后诸州,甚至兵临会宁城下!宗干,你莫非不知?宗弼何在?”粘罕的目光如淬毒之刃刺向宗干身后的宗弼(兀术)。这位勇猛悍将此刻神色变幻不定,他是皇帝派系中的中坚,却亦因西京陷落而忧心忡忡。燕京之失断了粘罕一臂,可西京丢的就是整个大金侧后心腹。

“都元帅!眼下辽东腹地正燃烈火!”右副元帅耶律余睹(奚族降将,原辽宗室)出列,他极力掩饰着眼底深处那丝不易察觉的蠢动与动摇,“宋军已据旅顺口,威胁辽阳、沈州(沈阳),更有深入混同江(松花江)流域之势!若此桥头堡坐大,整个女真根基动摇啊!”他言辞恳切,将宋军在旅顺的存在上升到动摇国本的高度。粘罕眼皮狂跳,这异族将领的语气里分明带着掩饰不住的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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