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他在急诊室和邵易川碰面了。
……
A市作为一线城市,经济发达,人口众多,晚上的急诊室依旧人满为患。
占地上千平的急诊抢救室里,30个床位全部满员,连狭窄的过道旁都挤满了家属自带的折叠床。
于纯被推进急诊抢救室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轮椅上,被塞在配电箱和医疗废物桶之间夹角里的邵易川。
在这个用生命体征数据排队的地方,资本家的特权也要遵从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
今晚邵易川实在太不走运,连受伤都伤的不是时候。
排在他前面的有欠薪被工人追着砍了18刀性命垂危的黑心包工头,有跟□□被人家老公发现试图跳楼逃脱摔下七楼的小白脸、有被骗养老金心脏病发作的老人、还有高烧晕厥的婴儿,每个患者的情况都比他紧急多了。
所以邵易川只能在轮椅上老实等着。
救护车的医护重复着同样的流程,将于纯安置到轮椅上,便迅速抬着担架消失了。
交接的实习小护士扫了眼拥挤的抢救室,最终将于纯也塞到了配电箱与医疗废物桶之间的夹角里。
于纯被迫和邵易川面对面,两人距离不足10厘米,稍微伸个腿就能碰到对方——如果他们的腿还能动弹的话。
于纯的目光毫不掩饰地扫过眼前坐在轮椅上还保持霸总风范的男人。
男人姿态端庄,双腿并拢,腿上盖了件简冰的黑色防晒衣,看起来没什么不妥。
邵易川也注意到了这个新来的少年。
一般来说,两个陌生人被迫近距离面对面,为了不尴尬,都会低头或偏头,双双移开目光。
然而邵易川发现少年的头颅一动不动,目光也没有丝毫偏移,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他。
“……”
我知道我很帅,但你礼貌吗?
邵易川很无语。
他还有点儿紧张。
毕竟他□□裂了。
他好歹是个公众人物,这张脸也经常在各大财经频道出现,要是被认识他的人发现,岂不是要社死。
所以他把手放在了防晒衣上,稳稳固定。
只要防晒衣不被掀开,就没人能发现他的□□裂了。
没能看到情敌继续出丑,于纯觉得很遗憾。
想到自己牺牲这么大,装了半天清洁工不说,连腿都劈叉拉伤了,才换来对方出丑不到几分钟,他又有点不甘心。
怎么办?
手好痒哦!
好想把他的防晒衣掀掉!
于纯拿着手机的手蠢蠢欲动。
抢救室外,楚潇刚进入家属等候区,就看到了靠在门边一脸担忧的简冰。
她感到很意外:“你怎么在这儿?”
“朋友意外受伤了,我陪他一起来的。”简冰也很意外,“你怎么在这儿?”
“朋友意外受伤了,我陪他一起来的。”楚潇现学现用。
“……”
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
又好像哪里不太对。
简冰思考了一分钟,恍然大悟——自己被敷衍了!
“需要我的时候就“姐姐”么么哒,不需要我的时候连句话都不愿意好好说!”简冰含泪控诉。
妹妹的敷衍让她暂时忘记了对邵易川的担忧。
她以为她们姐妹的关系变好了,原来一切都是她想太多。
她感觉非常伤心。
简冰一脸痛苦地捂住了绞痛的心脏。
此刻,她觉得自己也需要进抢救室抢救一下。
楚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