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远征很快回了视频电话。
李泽杭接通,魏远征满脸堆笑出现在屏幕上:“我查到了。”
“废话少说。”方致青急得冒火。
像一团火掉进了冰水里,魏远征不疾不徐地开口道:“谢震扬原名陆辰凡,是陆士龙夫妇的第三个孩子。因为家庭条件困难,陆士龙夫妇把谢震扬送给了一户有钱人家,后来这户人家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又把谢震扬丢到孤儿院,两年前才被谢家收养。”
“所以谢震扬竟然真是陆士龙的儿子?”方致青摸了摸胡须,冲李泽杭问道:“不过你是怎么猜到的?”
李泽杭看向蒋胜,说:“你上次住院的时候,不是碰巧跟陆士龙住一个房间,谢震扬刚好有来过我们病房。”
蒋胜恍然想起什么,长长地“哦”了一声:“怪不得那天谢震扬进门的时候,陆叔和柳阿姨的表情好像不太对劲,我当时还以为是看错了。”
“你没看错。”李泽杭说:“那天柳阿姨在阳台上偷偷抹眼泪,被我撞见了,我也以为是他们家出了什么事,现在想来或许是因为看见了谢震轩的缘故。”
“这也可以说明陆士龙的犯罪动机。”魏远征在视频里说:“他们夫妻原以为把孩子送给别人,谢震扬就能从此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结果没想到却被那户有钱人家所利用,所以让他产生了杀人的想法。”
“事是他父母干的,但小孩子是无辜的!”蒋胜忿忿地说:“又是更改入梦薄,又是把人当祭品,这种败类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
“不过败类也不是一天就成为败类的。”魏远征说:“陆士龙这个人一直从事一些社会底层的工作,接触过他的人一般都说他淳厚朴实,很难跟嫌疑犯联系在一起。”
“淳厚朴实是真的,但心狠手辣也是真的。”李泽杭用手指敲着桌沿:“人性的复杂程度超乎想象,每个人都很难了解另一个人。”
魏远征叹了口气:“我跟丰源区警局联系过,但他们说因为没有人出事,所以不会调用警力去追查那个祭司是谁,还有祠堂里的那群乌合之众到底在干什么。”
蒋胜抬眼看向手机屏幕,语气不快:“那怎么办?就这样放过那群人?”
“当然不。”魏远征说:“我会想办法尽量干预这件事,不过需要你们俩帮忙。”他咳了一声,继续说:“如果你们不着急回家过年的话,等你们玩够了,要不要再回来一趟?咱们一起把这些事解决了。还有如果魏璇醒了,你们同学之间说起话来也比较方便,就当是看在我这张老脸的面上,给警察局帮忙了,成吗?”
“你们俩”指的自然是李泽杭和蒋胜。
蒋胜想也不想,立马答应道:“没问题!”
李泽杭也点点头,说:“我也没问题。”
魏远征没想到两人会答应得这么爽快,屏幕上的那张老脸差点都要笑烂了:“等过年我给你们俩发个大红包!”
方致青不满道:“我呢?”
魏远征佯装手机卡顿:“你,你说什么?我,我这边信号不太好……”说完“嘟”的一声,挂掉了电话。
“这人还给我演上了。”方致青“嘁”了一声,不屑道:“不就个破红包,不稀罕。”
一抬眼,跟蒋胜对上了视线。
蒋胜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方局,咱调查局年底……”
方致青掏了掏耳朵,说:“你看我办公的那栋破楼,应该可以想象得到调查局的情况,就算勒紧裤腰带,也就只够给你俩发个编外工资了。”
蒋胜双手枕着后脑勺,吊儿郎当地说:“那我们明年可能得考虑考虑跳槽了。”
方致青十分自信地说:“泽杭不是这种见钱眼开的人!”
“他现在‘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蒋胜优哉游哉地晃着腿,冲刚从卫生间出来的李泽杭抬了抬下巴:“是吧,泽杭?”
李泽杭去洗了一把脸,压根没听见他们前面的对话,随口应了一声:“是。”
方致青:“……”
“得得得,给你们发!”方致青大手一挥,一副要跟人干架的阵仗:“我从自己的私人账户掏,我就不信魏远征的红包还能大过我的!”
蒋胜对于方致青这种不服输的劲头表示十分欣,尤其是在发红包这种事情上,他希望方致青能多多发扬这种“永争第一”的精神,于是也跟着大手一挥:“老方,你回黎州市的车票,我包了。”
方致青:“那你还是帮我把红包打个折吧,我们单位出差的车费可以报销。”
蒋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