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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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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樾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

倒不是因为卿晗撒娇的语气,在洛南府几日,她早就沾着明桃的光见识过卿晗撒娇的本领了。

只是她和明桃一样,是个没富过的,即使做了知府也是个两袖清风的穷官,根本想象不出这种一出手便是上百两银子的阔绰该是何等的快意。

便是洛南城中最大的富户也没这样的豪气啊。

她越发怀疑起来,这卿晗到底是什么来头。

前几日她便告诉了明桃,她阅遍了洛南所有商户的户籍记载,也没发现有卿姓人家。只是她这朋友看起来不甚在意,她便也没再说什么。

今天一看,这姑娘的真实来历恐怕并不简单。

秦南衣却是实实在在地激动起来。

她在玉京楼待了那么多年,头一次见到出手如此阔气的小姐。虽说在玉京楼挣得不算少,但终归只能按部就班化一人拿一份钱,她自然不愿意牺牲休息时间。

可现在情况不同了,三倍价格,这意味着她不但能拿到玉京楼的那份,还能自己再净赚两份不用分给玉京楼的钱。

没想到这位紫色衣服的少女才是真正的大主顾!

秦南衣笑得更加温柔,莲步款款,已经回了自己的小几前:“当然可以,小姐请。”

在秦南衣和卿晗的双重期待下,明桃无奈地笑了起来:“卿晗,你知道咱们还有很长一段路吗?”

卿晗却根本不在意,只一脸迫不及待地拉着明桃往秦姑娘那里引:“哎呀姐姐你就放心吧!银子够的!”

她心里贼笑两声,心道反正过不了多久这银子便会加倍回到她手中了。

既来之则安之,明桃在秦南衣的指导下不时闭眼,睁眼,抬头,屏息,向上或向下看。

闭上眼睛时,她的听力变得更为敏锐,透过窗子的风声,刷子抚上脸时的沙沙声,秦南衣近在咫尺的呼吸声都清晰地闯进她的脑海。

她觉得有些紧张。

明桃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这是一种被细致地打理的感觉。

以往出任务,如果有易容需要,她们都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收拾好自己,不需要多精致,只需要符合需要扮演人物的特点。

有时是街头卖饼的孤女,有时是路旁乞讨的乞儿,有时是杂耍班子的杂伎。偶有需要装作身份高贵的小姐时,也是蒙着面纱,戴着帷帽,根本不需要多精细的妆扮。

秦南衣注意到,面前少女的睫毛正轻微但快速地颤抖着,仿佛有些紧张,她手下的动作越发轻了起来。

待一切结束后,秦南衣满意得点了点头,或许是银子的力量,她觉得这是她这几个月来化得最为满意的一次。

明桃下意识想去看一旁的铜镜,却被秦南衣扭腰挡住。

她含笑指指明桃身后,让明桃先去问问卿晗和沈樾。秦南衣经验十分丰富,以往接待过的小姐姑娘们也有像明桃这样的,平常看起来不怎么打扮。越是这样,就越是需要第一次的肯定。

明桃上妆过程中,卿晗和沈樾没讲几句话。一开始,沈樾绞尽脑汁想要从卿晗嘴里套几句实话出来,谁料卿晗看起来大大咧咧,心思却极为细腻,根本不上她的套,渐渐地便冷了场。

直到明桃有些不自在地转过身来,两人才再次有了共同话题。

少女一身深紫色柳枝弯月纱衣,莞尔一笑,乌发盘成了一个侧式的堕马髻,上坠一支白玉金珠如意步摇,随着微风轻轻摆动。

卿晗和沈樾都有些呆了。

对沈樾来说,她熟知的明桃是沉默内敛的,因为金鳞卫的要求便是这般,服从命令,完成任务,不需要一丝存在感。

那样的明桃往往就是两身衣服,窄袖交领黑色虎纹束腰长裙,外罩蓝色圆领鹤纹广袖长袍,都是金鳞卫统一的服饰,一式三件,按季节更替有着厚薄之分。因此,她算是第一次看明桃穿如此温柔的颜色。

秦姑娘手艺极好,脂粉只施薄薄一层,一点没遮盖住明桃眉眼间本来有的英气,反而显得她整个人霞姿月韵,清丽如画。

沈樾看着看着,眼眶便有些热了起来。她习惯了明桃身为金鳞卫的沉静和利落,总觉得她天生便该是金鳞卫的模样。但其实,眼前少女才过双十年纪,在南越,正是锦瑟年华的好时候啊。

卿晗看着只有一个想法,这钱花得太值了。她脸上浮现出比刚刚还要兴奋的表情,拉着明桃就往三楼去画像。

待画像装裱好送回洛南府时,已是明桃和卿晗准备启程洛北的那天。

临走之前,明桃再一次被沈樾拉着来看花。

沈樾一边给几盆蔷薇浇水,一边语重心长地劝她:“你不要总是这幅要杀人的表情,轻松点嘛。”

明桃实在不懂什么叫做要杀人的表情,她杀人的时候从来都没什么表情。皱眉思考了一下,结果就是表情显得更严肃了。

沈樾接着控诉:“你看你都把我的花吓枯萎了!”

各色蔷薇都安静地开放着,唯独一株淡粉色的蔷薇低垂着,花瓣一周泛着黑色,看起来颇为可怜。

明桃无语:“……是你自己养死的吧。”

沈樾难得和她辩驳:“哪有!去年它都开了!”

“……不记得了。”

“怎么会不记得,去年你不是和你师弟他们来看过吗……”

沈樾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什么,一下住了口。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她不该提到金鳞卫的事的。

两人沉默良久,突然,沈樾眼睛一亮,想起什么:“对了,你要见见何识安吗?他现在跟着府中厨司学手艺,不日应该就能——”

明桃打断了她:“算了,我不想打扰他。”

她垂下眼,轻轻抚摸着怀中婴儿的脸。

沈樾不知说些什么,只在心里默默想,看来她比卿晗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于是只好将话题扯开,弯起嘴角问:“这孩子有名字了吗?”

“没来得及取。”明桃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落寞。

沈樾有意将她拉出情绪的泥潭,双眼发亮地开口:“那你给她取个名字!逝者已矣,来者可追,好的名字也是个好的兆头,你和这个孩子往后一定都能够万事顺遂,称心如意。”

明桃头一次有些迷茫:“我取,这不大好吧?”

终究是师父们的孩子。

沈樾笑:“这有什么,可以取个小名嘛!总不能在这孩子认祖归宗前连个称呼都没有吧。”

明桃双眼微微亮起,“那……孩子的小名一般都怎么取?”

她从小便没有父母,自然也没有父母取的小名,除了月月这个小名,是二师父和三师父取的,除此之外她没有任何头绪。沈樾作为洛南知府,与民生习俗家常里短的经常接触,问她再合适不过了。

沈樾想了想:“一般都是取一些贱名,方便养活,譬如奴奴啊,犬犬啊,兜子啊,溪狗什么的。前段时间城北陈大夫刚得了个小孙女,就取了稚奴当小名,我还去吃了酒呢。”

“不好,她这么漂亮,小名自然也要漂亮。”明桃微微皱眉。

沈樾灵光一闪,指着满院子的花:“那你看我的花是不是很漂亮?你看哪朵最好,给孩子当小名。”

明桃环顾一圈,沈樾喜欢收集各种各样的种子,西域的,北境的,院里的花种类繁多,许多都是她在南越从未见过的品种。

沈樾笑着给她介绍:“这是银扇花,那是北地点梅。你看这株彩烟木,长势也极好,还有那边的,是之前一个西域商人进献的白雪石南……”

角落一簇橘红色的花映入明桃眼帘,花束缤纷烂漫,在萧瑟的秋日中格外显眼。

她不由问:“这是什么花?”

沈樾答:“这是结香,也叫橘蕊香,绒球花瓣,四季不凋,也被称为花中精灵,十分好养活,关于它还有个传说呢。”

她笑盈盈道:“传说中,结香的枝条寓意着幸福美满,一觉醒来,若是做了一场好梦,便将结香的枝条打个结,这样便可美梦成真。”

明桃轻轻抚摸着结香枝头,喃喃道:“世人常说,一枕南柯,好梦难圆。若是这孩子能够事事顺遂,如愿以偿就好了。”

沈樾点点头,也觉得寓意颇好,不由道:“所以叫结香?”

明桃皱眉想了想:“这样小名便有些像大名了。要么叫花花吧?好写好记也好听。”

沈樾:“……”所以专门挑一种花的目的是什么?

罢了,明桃这既当爹又当娘的,她想叫什么便叫什么吧。

沈樾是很地道的朋友,走的时候,不仅给明桃准备了马车和车夫,顺便还塞了一大包各式各样的药,有给孩子的,也有给明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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