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到第二天早晨还是肿的,江虞摸了摸还有一处伤口结痂。
伤口的触感让昨夜的种种景象又一次浮现在眼前,弄的人面红耳赤。
“夫人的脸怎么这般红,是热的吗?”崔月见江虞醒了,就递上衣物。
衣物落在江虞的视线内,她猛的一下从幻境中被拉出来。
“没,没有。”并且装作很忙的样子。
今天,她不希望再见到秦寂了,或者说她永远不想见到,羞耻感在心中蔓延。
昨夜主动索吻,不是出于精心策划的计谋,而是无法控制自己心中的某种悸动。
这种悸动对于江虞而言是非常羞耻的,她无法接受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被情绪所操控。
整理思绪过后,昨晚的场景终于抛之脑后,随之而来的是昨日她看到的东西。
最重要的,是她发现秦寂可能与曹大人的关系非同小可,如果这么说的话,朝堂中有权势的人要么中立,要么站在秦寂这一边,这对于太子来说是很不利的局面。
江虞思考自己要不要干预这样的结果,毕竟若是太子争权落败,最后保不齐会狗急跳墙,把自己供出来,虽说他不知道自己真实身份,但总要以防万一。
若是秦寂落败,那因为王妃的身份我就会受到牵连,要想尽办法把自己摘出去,好像无论哪一种可能性都有危险,并非十全十美,那有没有第三种可能性。
第三种可能性···江虞的脑中冒出了一个很荒谬的想法。
不可能,不可能,就算秦寂和太子败了,皇家没有其他男丁,那皇后,公主一系列比自己地位高的女人比比皆是。
自己登基的画面在脑中一闪而过。
虽然很快被自己否定掉,但这个想法深深的在江虞心里埋下了种子,她不由自主地开始思考自己如何才能真正胜出。
如果说女性要揽权,曾经是否有这样的示例可以为她借鉴的。现在她有了基础地位,有了一点人脉,就差大刀阔斧了。
如此看来,就要去找些史料。亲王府的书房很大,该会有这样的的史料记载吧。
江虞换好崔月递来的衣物,马不停蹄地往书房。
她没有真正深入的了解过亲王府地书房,只有抱着阅读地目的来到这里,才会发现这里的绚烂多彩。
书籍地种类应有尽有,皇帝诏书抄录,兵书,百家学说,甚至还有茶艺,杂耍,画本子一类的闲书,令人眼花缭乱。
种类如此丰富,就更要仔仔细细一本一本地查看了,有些书放的很高,江虞要仰着脖子去看,靠门口的那些书大多是些杂书,没有分类,里面的倒是整齐些。
江虞找到史书栏目,一本一本看着书名。
一本十分厚重的书,放在书架底层,灰烬与蜘蛛网布满封面,看起来不常有人翻动的样子。引起了江虞的注意。她掸了掸封面让字更清晰一些。
“大雍建国史,应该就是这个了吧。”
打开第一页的目录,简单翻阅,开始是那年洪灾的起义,这次起义被视为开国的奠基事件。
看来这本书记载的是开国到十几年前的事情,后面还有人物列传。
既然是要专看女性,那就从人物列传开始看为妙。
书里先记载了参政的皇族,后是有名的宰相。
江虞一个一个名字仔细看,还真让她找到一个女性。
【长公主文英,庆元28年生,大权独揽,祸乱朝纲,和昇元年被废。】
除了这些,再往下看,就找不到其他关于她的描述了。
长公主这三个字江虞感到有些熟悉。
那天在皇家举办的晚宴上,江虞好像迷迷糊糊记得一点,有一个位置空着,她问了秦寂,秦寂说那是长公主的位置,再后来,好像就不了了之了,按这文英公主的出生年份来看,这空着位置的长公主就是她。
可分明已经被除名了,为何还要在晚宴上留着她的位置。
再翻翻找找,又找到了近期的史料,或许是因为年份太近,没有装订成册,只是零零散散的国报堆叠在一起。
没有目录,查找起来要费点时间,在仔仔细细翻完后,江虞发现这上面完全没有这个文英公主的痕迹。看来被废之后,她就真的不活跃在政坛了。
可那个空缺的位置似也化作了缺口,烙印在江虞的内心。
到底是哪位权臣或是皇亲国戚依然要保留她的位置。
江虞摩挲着那为数不多的字迹,短短几个字能看出,这文英公主是干出了翻天覆地的大事,父权制惧怕她,先是废了她,在将她在史书上压缩,又是谁能在火坑上跳舞,主动力挺一个被历史淘汰的人。
思考没有结果,只能先着手继续寻找有关这文英公主的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