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求助地看向原朗,却发现这人正仰头研究天花板,还故意吹起口哨。
不靠谱的男人,想跟老娘攀关系,做你的千秋大梦去吧!
“您误会了,我不是他女朋友。”余楸硬着头皮解释,“我是他……”
对哦,她是原朗的啥?
同事?她没编制啊。
朋友?见过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的朋友吗?
想了半天,余楸最后憋出一句。
“我是他大姨。”
“噗——”
余楸顾不上管那边笑喷的男人,抱歉地看着老板。
李叔的表情凝固了,他看看余楸,又看看原朗,眼神中写满了“我不理解。”
“啊...…真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了。”
“小原,他大姨,咱们这边来。”
李叔带他们参观了工厂,详细介绍了饲料的生产工艺和质量标准,也在最后提出合作意向:希望能以以优惠价格承包晨阳村所有蟹塘的饲料供应,并协助宣传推广。
这不是个亏本生意。
余楸还想做进一步了解,就被原朗拦住。
“李叔,合作的事我们后面再谈,我今天有点累了,先回去休息。一个星期后给你答复。”
李叔愣了下,但很快欣然同意,一路把他们送到门口。
余楸不满地咕哝着:“我还没说累呢,你倒先累了。娇气包。”
“你说什么?”
原朗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她。
“没什么没什么,快走吧。”余楸满脸心虚。
不是,为什么每次说原朗坏话的时候那男人都能听到啊!
耳朵长她身上了吧。
*
走出饲料厂门口,原朗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余楸则像只被烈日晒蔫的小猫,慢吞吞地跟在后面。
今天本就温度高,又值正午,太阳毒辣得几乎要把人烤化。余楸的衬衫早已被汗水浸湿,黏腻地贴在背上。
更糟糕的是她脚上那双高跟鞋——平常几乎不穿,今天站了大半天,又走了那么多路,脚踝酸胀得像是被灌了铅。
她一边艰难地挪着步子,一边在心里腹诽:这男人是铁打的吗?走那么快,也不知道等等我!
刚腹诽完,她就一头撞上了一堵人墙。
原朗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正转过身,一脸嫌弃地看着她。
余楸抬头瞪他:“挡在路中间干啥?当自己是红绿灯啊?”
原朗不说话。
“哎哟你行行好吧大少爷。我快累死了,咱赶紧回去睡觉吧……”
话还没说完,男人突然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余楸愣住了。
下一秒,一双冰凉的大手圈住了她的脚踝。
男人的指腹带着微微的薄茧,触碰到她红肿的皮肤时,激起一阵微妙的战栗。他的掌心温度偏低,贴在她发烫的肌肤上,是一种异样的感觉。
余楸立刻捂住嘴。
她这是怎么了?
“抬脚。”
“把鞋脱了。”
余楸不懂:“脱了?脱了我怎么走路啊?”
原朗抬头看她,眼神无语:“再不脱你就变成二级残废了。脑子已经够惨了,还不好好珍惜其他没废的地方?”
余楸:“……”
这男人说话带刀,还是40米长的那种。
她想反驳,但又苦于说不过他,只能生着闷气把脚抬起来。
高跟鞋一脱,光脚踩上滚烫的地面,余楸立刻被烫得“嘶”了一声,脚趾蜷缩起来。
原朗一手拎起她的高跟鞋,转过身,把后背留给她。
“上来。”
西装外套下的脊背宽阔而挺拔,肩线利落得像是精心裁剪过。
他这是……要背她?
“愣着干嘛?”原朗不耐烦地催促,“聋了?”
“我,我不要你背。”
“我自己能走……”
余楸的声音很小,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很不好意思。
原朗冷笑一声。
“行啊,那你光着脚走回去,明天截肢的时候记得给我发请帖,我一定到场观摩。”
余楸冲着他的后脑勺做了个鬼脸,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攀上了他的肩膀。
她的手臂环住他的脖颈,胸膛贴上他的脊背,隔着薄薄的衬衫,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和肌肉的轮廓。
“好了吗?”
余楸轻轻“嗯”了一声。
男人的双手穿过她的腿弯,稳稳地将她背了起来。
余楸整个人悬空,全部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
原朗的背比她想象中还要可靠,每一步都走得极稳,仿佛她轻得没有重量。
她的脸颊贴着他的肩膀,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混合着阳光晒过的温暖气息。他的西装外套也被汗水浸湿了,火热的温度在她的胸膛和他的脊背之间徘徊,暧昧得让人心跳加速。
余楸悄悄收紧手臂,把脸埋得更深了些。
没人注意的角落,男人的耳尖已经红得滴血。
而此时,饲料厂办公室的窗前。
李叔正端着茶杯喝茶,目光不经意间往窗外一扫,顿时瞪大眼睛,一口茶喷了出来。
阳光下,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背着一个光脚的女人,手里还晃悠着一双黑色高跟鞋。
女人的脸埋在男人颈间,男人则微微偏头,唇角似乎带着若有似无的笑。
李叔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遍。
“现在的'大姨'和'侄子'……都这么相处的吗?”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茶杯,怀疑是不是茶叶里掺了幻觉剂。
这画面,怎么看都不对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