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知贺那个眼神……那绝对不是什么人畜无害的小白兔能有的眼神!
柏知馨那个蠢货到底从哪里得出她哥“懦弱”的结论?!
他妈的,这分明是个披着羊皮的狼!
还是个会装可怜的绿茶狼!
陈勉心里暗骂,那股被轻视的憋闷感更重了。
柏知贺几步小跑,追到宋梨身边,与她并肩而行。夜风吹拂,带来她身上淡淡的、冷冽的香气。
柏知贺的声音带着夜风的微凉,却很温和,“你今晚估计没吃什么东西吧?我去买点粥,你带回去喝点暖暖胃。”
大半夜的,粥店大多都关门了。
宋梨本想说“不用麻烦”,话到嘴边,看着柏知贺在路灯下显得格外温润的侧脸,却变成了一个简单的:“好。”
被彻底遗忘在会所门口的柏知馨:“……”
她看着前面并肩而行的两人一狗,一股被忽视的怒火蹭蹭往上冒!
她踩着高跟鞋,气冲冲地跟了上去。
打包了一份温热的蔬菜粥,将宋梨安全送到她家气派的大门外。看着她走进庭院,身影消失在门后,柏知贺才转身回到出租车上。
车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与刚才送宋梨时的平和截然不同。
“哼,”柏知馨抱着手臂,率先打破沉默,语气尖酸刻薄,“爸爸是没有给哥哥零花钱吗?打包粥都只打包一份?这么小气?还是说……你的钱都留着讨好宋梨了?”
柏知贺头也没抬,平静地回答:“你要是想吃,刚才在粥店门口就应该说。”
他拿出手机,快速地给宋梨发了条消息。
【粥有点烫,打开盖子的时候小心点。】
柏知馨看着他专注发消息的样子,一股邪火直冲头顶,她故意拔高声音,带着恶意的揣测:“哥哥像条哈巴狗一样围着宋梨转前转后,怎么对我就这么冷淡?她今晚可是用钱砸了一个女孩呢!动作熟练得很!是不是平时也这样对你啊?”
她试图激怒柏知贺,戳破他那副温顺的表象。
柏知贺发完消息,终于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柏知馨。
路灯的光透过车窗,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他的眼神很清澈,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他缓缓开口,语气甚至称得上温和:“我就当你是在嫉妒她了。”
“你!”柏知馨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尖利,“你什么意思?!”
柏知贺收回目光,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
面上的和平早已被柏知馨撕得粉碎,他也不再维持那点虚伪的客气。“我和宋梨怎么样,是我的事。”
他声音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疏离,“而你,是宁阿姨求我,我才走这一趟。仅此而已。”
柏知馨被这直白的话语噎住,随即恼羞成怒:“你可以不来啊!谁求你了?!何必装成一副兄妹情深的恶心样子给谁看?!”
“我会采纳你的意见。”柏知贺淡淡地回应,语气没有波澜,却像一记重锤砸在柏知馨心上。
柏知馨被堵得哑口无言,胸口剧烈起伏,一股巨大的憋屈和愤怒无处发泄,只能狠狠地瞪着柏知贺的侧影,生了一路的闷气。
出租车刚在柏家别墅门口停稳,她就猛地推开车门,用尽全身力气“砰”地一声巨响摔上车门!
力道之大,震得整个车身都晃了晃。
“哎哟!小姑娘!轻点啊!门摔坏了要赔钱的!”司机师傅心疼地探出头喊道。
柏知馨充耳不闻,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家门,鞋子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哒哒”声。
柏知贺付了车费,对司机师傅道了歉,步履沉稳地走进家门。
回到自己安静的房间,刚脱下外套,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是宋梨的消息。
【已经被烫了。】
短短四个字,仿佛能看到她皱着眉、对着发红指尖吹气的样子。
宋梨是个生活技能匮乏到极致的大小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连烧壶开水都能弄出事故。
可说她十指不沾阳春水又不完全准确,因为她那双用来拉小提琴的手,指尖和指腹布满了被琴弦磨出来的、与娇嫩肌肤格格不入的坚硬老茧。
柏知贺嘴角不自觉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你还能打字,应该不严重。先冲冷水。】
等了几分钟,宋梨没有回复。
柏知贺拿了衣服去浴室,温热的水流冲刷掉了一身的疲惫和外面的浊气。等他擦着头发回到床边,拿起手机,发现宋梨的新消息静静地躺在那里。
【明天有什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