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棠安抚地拍了拍薛梁辰,“我信你。”说完转头又对何洛道:“我可以原谅你。不过,我有个条件。”
何洛警惕道:“什么条件?”
方棠问薛梁辰:“昨晚那瓶有问题的酒呢?”
薛梁辰如实说:“那酒是证据,我让人收起来了。”
“让人把酒拿过来。”
方棠对何洛道:“听说你喜欢给女人下药,既然这么喜欢,那应该自己也尝尝。昨天我喝了几杯,今天你同样喝几杯。我从被下药到被医治,时间是一个时辰,同样你也只需在街上待满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我让人给你解药,从此我们便算两清,如何?”
“不行!这样我的名声就毁了!”何洛对自己的药很了解,对自己也很了解,他不可能在药效的作用下保持仪态,一个在国子监读书的学生当街发情,这和让他去死有什么区别!
“原来你也知道名声很重要!”方棠向何洛走了两步,继续道:“你失去名声影响的只有仕途,你仍然是世家公子,还可以锦衣玉食的过完一生。可只是这样,你都接受不了!而那些普通的闺阁女子,于她们而言,失去名声、就是失去生命!”
何洛看着一步步向自己逼近的方棠,感受到了强大的压迫感,他忍不住向后退,甚至转身向外跑去。
“阿同,拦住他!”
戴同闻声而动,轻而易举将人拦住。薛梁辰派去取酒的人来了,戴同按住何洛,方棠捏住他的下颌骨,将酒给灌了进去,“拿一条铁链,把他拴在路口的那座石牌下面,一个时辰之后,把人送进医馆。”
“等等”戴同领了命就要走,却被薛梁辰叫住,“让我的人去办吧,待会儿可能有一些不堪入目的场面,她毕竟是姑娘家。”
方棠点头:“也好,那就多谢了。”
薛梁辰道:“我们之间不用谢,你永远不用跟我客气。”
方棠轻笑了下,招待薛梁辰用茶,两人正说着话,薛梁辰派去为舞娘赎身的随从来了。
“殿下,事情没办成。”
薛梁辰猜到一二,放下茶盏道:“她是官伎?”
“是,而且还是二十多年前柳辞投降叛国一案中被牵连的罪臣之后。”
薛梁辰听完眉头紧蹙,见方棠一脸不解,薛梁辰解释道:“官伎都是些罪臣之后,归官府管理,一般情况下,无赦不得出。”顿了顿,继续道:“若只是一般的罪臣之后,我去求一求舅爷爷,得他一句特赦倒也不难。可柳辞投敌之案一直是舅爷爷的逆鳞,当年就血洗了小半个朝廷,后来也是谁提谁死,到如今,这个案子早已成了众人心照不宣的禁忌。所以,给她赎身是不可能了,不过你放心,人在我府上,官府他们也不敢来要。”
方棠点头,柳辞投敌一案她也有所耳闻,当年柳辞本是一代名将,为了探查敌情仅带领几千兵马孤军深入,不料与单于大军狭路相逢,在兵马极其悬殊的情况下,苦战七天七夜,最终不幸被俘,后来就在朝廷准备派人去赎他时,他娶了单于的女儿,归顺了匈奴人,永安帝大怒,屠了柳辞全族。
说起来,方棠和柳辞还有些“缘分”——她的死对头呼延茂图正是柳辞与单于公主之子。
“想什么呢?”
思绪被打断,方棠摇了摇头,道:“没什么,那蓁蓁姑娘就麻烦你了。”
薛梁辰:“不麻烦,她救了你,她就是我的恩人,国公府不会亏待她的。”
送走薛梁辰,方棠回到房间先洗了个澡,换上寝衣后静静躺在榻上,开始琢磨怎样困住谢行,今天是十一,距离十五还剩四天。
“二小姐,你这衣服是用燕羽觞做的吧!”小丫鬟跟方棠收拾屋子,拿着换下的衣服止不住地惊叹,“这料子老夫人都只有一匹,还是当初大将军立了战功陛下赏的。老夫人一直舍不得用,没想到做出来的衣服这么好看,光华夺目,就像是神仙穿的。”
“是吗?我也不清楚。”方棠回答的心不在焉,她忘了问柳陵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杀谢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