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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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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迟没得到回复,那边又发来一个哭哭的表情。

奚越打字回复他——

Xylon:很痛吗?有上过药吗?

那边正在输入,敲敲打打了一会儿。奚越猜蒋在野应该是先打的英语,反应过来后换成了中文,所以才这么慢。

他趁这个时间给蒋在野改了下备注。

再返回来,蒋在野回他了——

Zane:不痛,只是看起来吓人。

的确有些吓人。下午的时候只是有些发红的地方,这会儿再看,皮下已经渗出了血点,密密麻麻的。然而这只是开始。明天,皮下瘀血会转变为青紫色或蓝色,随着痛感越来越强,内部的肿块会把这一片皮肤变成黑色。

大概要半个月,才能完全恢复。

虽然不是奚越弄伤的,但补课期间,他有看护的责任。奚越强撑着睡意,催促蒋在野上药。

蒋在野打字实在太慢了,奚越眼皮发酸,忍不住发了条语音过去:“佣人都睡了?那你用冰块敷一下,我明早买了药过来给你上药。”

那边很快回了他一条语音,听起来神采奕奕的:“笨啊哥哥,等明天早上,佣人会给我医药箱。不要买。”

奚越脑子很迟钝地转,想怎么哄这个金疙瘩睡。他想睡了,他一向早睡早起。

可能是他太久没说话,蒋在野又发了张自拍过来。奚越点开看,蒋在野真的去拿了冰块敷在受伤的位置。

真的是很大、很有力量的一只手。

·

奚越第二天一早就给蒋女士回了电话,和她讲了昨天蒋在野比赛受伤被换下场的事。

出乎意料的,蒋女士反过来安慰奚越不要多想。

“Zane经常这样,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受伤是常有的事,你不用担心。”蒋女士还叮嘱他,“不过要是他要求你陪他玩,你千万不要答应。臭小子一身蛮力,从他青春期开始,他爸爸都不和他一起打球了呢。”

“这样吗?那我一定会拒绝他的。”奚越顺着蒋女士的话说。

电话那头传来笑声,还有年轻男孩不满的反驳,中英交杂,奚越听得并不真切。

但这足够他想象出那栋不菲的别墅里,现在是什么场景了:晴天,一如既往的清晨。富有的华人夫妇和他们刚刚高中毕业的儿子一起,在盛满阳光的餐厅吃饭。圆桌上一定有鲜花。等一会儿吃完饭,他们或许会和所有美国式家庭一样,在出门前给彼此一个充满爱的吻。

奚越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昨天下午,ABC男孩就给了他一个吻。

临近期末周,教授们给大家留了充足的时间复习,奚越课很少。蒋在野已经毕业了,他成绩不错,申请到了非常好的大学,是商学院。不过,就和许多接受西方教育的小孩一样,他决定gap year,推迟一年再入学。面试的那天蒋女士就和奚越说过,补课是灵活弹性的。

以奚越的时间为主。蒋女士希望他能尽可能多地陪伴蒋在野,帮助他适应中文语境。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更像是陪玩或者陪读之类的。

挂掉电话没多久,蒋在野的消息就过来了。他在微信里问奚越今天课多不多。奚越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给他这周的课表。

他谨慎地查看了一下邮箱,确认没有补课通知后,告诉蒋在野,他今天全天都空。他把选择权交给蒋在野。

蒋在野回了他一个“OK”,约定早上十点见。

见时间还早,奚越收拾好背包,先去食堂吃了个早餐,然后去草坪上看了会儿professor Robe发给他的资料。直到草坪上长出越来越多的人,奚越在拒绝掉两个前来搭讪的本地人后,起身朝学校门口走去。

哥大门口就是地铁站,沉浸在量子力学的世界里埋着头走路的奚越,被突然的喇叭声惊了一下。

他受惊地抬起头来,茫然地张望,正对上橙色迈凯伦上,粉色头发的男孩灿烂的脸。

“早上好呀~”蒋在野笑容灿烂,“上车,哥哥。”

又是一声急促的喇叭声,是后面的车在催促。刚刚的声音也是后车发出的。蒋在野在奚越沉思的时候慢悠悠地跟在他身边开,他本来想看看奚越什么时候会发现他。如果没有的话,就在他进地铁前叫住他。

是后面的车要停进车位,不耐烦了,这才喇叭催促前面的迈凯伦要走快走。正好吓到奚越。

“上来呀,后面的车在催我。”蒋在野说。

于是奚越不再犹豫,迅速坐上副驾。

迈凯伦重新启动,奚越被推背感敲了下心脏,又被安全带拉回到座椅上。

“不好意思,哥哥。”蒋在野笑眯眯地说道,“曼哈顿难得有不堵的时候,一不小心就开快了点。”

车速慢下来,好像刚刚他真的只是不小心。

奚越知道蒋在野八成是特意过来接自己的。

九点多,阳光灿烂却不过分暴晒,正是一天中最好的时候。驾驶着超跑的英俊男孩时不时侧过头,朝着奚越甜蜜地笑。奚越感受到了这份好感。

他轻声道:“下次直接告诉我地点就好,不用过来接我。”

没等蒋在野回答,他又道:“你刚刚说了长难句。很棒。”

蒋在野僵了僵。

他侧过头,在发现奚越并没有在看他,而是支着下巴悠闲地看着风景,眼睛享受得微微眯起,好像刚刚只是随口夸赞了一句之后。

蒋在野用欣喜的语气,夸张地问道:“真的吗?我会得到奖励吗?”

“不会。”

“为什么?你说我很棒。”

“因为在中式教育里,小孩并不会因为做了该做的事得到奖励。只有超额完成才会被奖励。”

“可是……”蒋在野很认真地思考,“可是我过来接你,哥哥,这个不算超额完成吗?”

奚越转过头,和蒋在野对视。红绿灯还有四十多秒,粉色头发的男孩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他眉头轻蹙着,像是受了什么不得了的委屈。奚越确定他能听懂自己说话,可蒋在野表情十分倔强,大有要是奚越把刚刚不要他接的话重复一遍,他就哭给他看的架势。

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这么自然而然地和一个认识没多久的成年男性撒娇的。

红灯转绿,车子重新启动。蒋在野频繁转头看奚越,动作相当刻意。他在用肢体语言要奚越给出态度。

“好啦,专心开车。”奚越敲了敲中控台,提醒蒋在野不要东张西望,小心驾驶,“想要什么奖励?太过分的不可以。”然而话说出口,却是妥协。

奚越不得不承认,他对蒋在野的一系列反应很是受用。

因此不吝啬给出笑脸。

两人并排坐着,这一次不是直勾勾地对视了。他们通过后视镜观察彼此的表情。

一点点窥视感,带来与平常完全不同的体验。

蒋在野的心跳有一点快。

这是蒋在野第一次看见奚越笑。不是那种面对他母亲时候的公事公办的笑容,而是放松的、惬意的。

青年被后视镜镜框框出来的眼睛里,明晃晃地写着“满意”两个字。

满意?满意什么?我的讨好吗?

蒋在野被这笑容晃了一下,原本想试探着说出口的骚话又吞回了肚子里。

曼哈顿永远二十四小时警笛声不断,蒋在野换了条车道,给飞驰的警车腾出位置。

这一打岔,青年脸上的笑转瞬即逝。奚越重新恢复了平常有些冷淡的木头美人的模样,仿佛刚刚的生动鲜活,只是蒋在野的错觉。

不。蒋在野万分笃定,那不是错觉。

他在心中暗自比较,直到行驶到目的地,也没对比出,奚越到底是笑起来更好看,还是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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