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改了,这样就挺好的,很暖和。多谢伯母。”
吴三娘抬手在衣袖处比了半寸,“一家人哪用得着说两家话,你换下来我在帮你改改。”
林若谷不停道谢,赵乐言看着他这幅样子龇着牙笑个不停。
中午家里做的是大锅饭,因为要给干活的工匠管饭,家里忙不过来,隔壁大伯母也过来帮忙,两家最近都是一起吃饭。
饭做好赵老太太先端上一碗去伺候赵全,赵全刚残的时候,赵老太太又哭又闹,后来接受了这一现实,天天盯着吴三娘伺候她的好二儿。
赵全摔得神志不清,不是在喊有鬼,就是在骂怎么当初没打死你,一天清醒的时间没多久,吃个饭也是费劲,吴三娘给他喂完,饭菜都凉了。
赵乐言气的撂了筷子,发话要么大家都吃完他再吃,要么谁心疼谁自己去喂。
于是就变成了饭一做好,赵老太太或者大伯赵成换着去伺候赵全。
赵乐言有些唏嘘,这娘三相依为命这么多年,赵老太太溺爱两个儿子,两个儿子也愚孝,但不可否认,他们确实是爱着彼此的。
但也仅限彼此,儿媳孙辈只是他们用来转嫁责任的工具罢了。
哦不对,还有个家里最有出息的赵立春,他们四个人才是一家。
不知道赵立春走之前对赵老太太说了这什么,这老太太现在对大小雪也没那么苛刻了,只是在两个孩子吃鸡蛋的时候眼睛直勾勾盯着,吓得两人一个哆嗦,最终在赵乐言鼓励的眼神下将鸡蛋吃完。
吃完饭,赵乐言在整理自己剩下的银钱,这些日子买过冬衣物,吃吃喝喝,再加上给工匠的工钱,存款已经见底了。
得挑个日子去趟县里,从绣坊支些分成出来,而且也该交点新稿了。当然,如果碰上许风的话,再卖他两幅画,又能大挣一笔。
提到许风,林若谷就想起他对哥儿的龌龊心思。他冷哼一声,一定不能让这种人再见到哥儿。
“言言,”他垂下眼眸,长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为什么?我吃你的用你的,但我给你的钱财你却不动半分,是不想沾染我的东西,还是为了有朝一日和我划清界限?”
赵乐言握着铜板的手一抖,暗道要遭,连忙哄道:“你怎么会这样想,将来成婚办喜宴要不要钱?你要考状元进京要不要钱?我们现在有挣钱的能力,当然不能轻易动压箱底的钱。”
赵乐言越说林若谷压力越大,怪他,他没有挣钱的天赋,还要让哥儿为自己精打细算。他暗自下决心,要再去将学识多复习几遍,每一场考试都能夺得头筹,这样官府自会有奖励,哥儿也能减轻些负担。
景下村这地方邪,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
赵乐言最近实在是忙,顾不上去县里,买东西都是找白哥儿他们代购,新稿和绣坊分成倒是能代送,许风那边的生意实在是没法光顾。
谁承想许风竟自己跑到景下村了。
一辆低调的马车驶进景下村,斯文儒雅的年轻男子一下车便打听赵小满家在哪里,这事可引起了村子里不少人的好奇心。
之前有个华贵的哥儿来找赵小满也就罢了怎么没过多久又来个男子,不知赵家的小满是从哪认识这些不简单的人。
而听到许风来意的赵乐言头都麻了。
“挑战?我吗?”他一脸震惊地指了指自己,哥都没在江湖上混,怎么江湖上已经有了哥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