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麒麟给一串辣椒道:“快上车吧,赶紧才了它让嗓子变哑,说话在压压,露馅当刺客当场击杀,不要怪我。”
禤林边吃边道:“有没有水,很辣。”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快上车。”石麒麟道。
未央宫中烈火冲天,殿中的多名驱逐人头戴“戏头”(面具),跳舞狂奔之呼。
“圣者福禄重,万古难俦疋……”
禤林挥舞青铜火把,指挥着驱逐人,压着嗓子高声念语。
皇亲国戚站于殿外台阶上等待驱傩结束。
禤林请示道:“陛下,仪式结束了。”
皇帝拂袖进殿:“景儿在殿内。”
禤林遣散驱逐人,眼神看向守卫的石麒麟,石麒麟眨眼提示。
他给胥乘景随意一看,弹剑舞蹈。
挥起第一个舞步他就忘了,根本没记到,想到什么跳什么,他不相信有人见过且记得。
仪式结束后,胥霈下跪:“父皇,我又一个人想让你见,乐阳公主的如意郎君。”
皇帝不怒自威:“霈儿,这不是你该胡闹的时候。”他看向禤林,见他镇定至若,仿佛了如指掌的样子。
禤林斗胆上前道:“陛下,樊皇子此番大动干戈,想必很要紧。”
皇帝道:“好吧。”
茶摊与胥霈会面那人被塞住口绑上来按住肩膀跪下,期间有闻窃窃私语。
那人正是使者团出使西域立功的三十人之一,章琅。
“在他的房中找到很多与乐阳公主互通心意的信件,以及乐阳公主的珠钗。”胥霈拽住他的后心,扯出他口中的布,眼神微眯,警告他按照计划行事。
哪知,章琅开口道:“不是我,都是樊皇子让我这么干的,他威胁我让我承认,还将东西放在我屋里指认!冤枉啊,真的不是……”
胥霈捂住他的口鼻:“你胡说!分明就是你和乐阳公主幽会!她的侍女见过你,你也认识的吧?”
皇帝不紧不慢道:“这算什么?”
章琅狠咬胥霈的手掌心,胥霈放开手,章琅继续道:“她的侍女被你灭了口,你怎么说都行,那日茶摊你威胁我,很多人都看到了,还有他!他也看到了!”
他指着禤林,准确的说是禾闲的面具,那么慌张失措的情况下他还能记得住,这个东西太标志性了。
面面相觑下,禤林从容道:“不错下山那天,我确实在茶摊喝了一杯茶,歇歇脚。”
他目光有意无意扫过门外驻守的石麒麟,他也在观察着殿内,眼珠左右缓慢移动,告诉他不要轻举妄动。
禤林又道:“可我并没有注意任何人。”
不料,章琅倏然口吐白沫,一手掐住脖子,一手指向胥霈:“是你想害我……”眼珠反转倒在地上。
两侧的人大骇,纷纷以袖遮面。
石麒麟急忙上前查看,禀报:“他是中毒身亡。”
皇帝看向胥霈道:“他是你带来的,莫名其妙又死在这里,你让我作何感想?”
“儿臣知错,儿臣不知道他怎么就死了,我没想过要他死的。”胥霈忙道,他看到庄子补,“要是我想他死何必现在,倒不如说有人想害儿臣。”
皇帝顺着他的目光看到庄子补,威言道:“请樊皇子回殿禁足。”
石麒麟上前道:“诺。”
宫女给章琅盖上白布,石麒麟将一块木牍递给禤林,悄悄漏出背面有朱符给他看。
禤林咬破手指假写,念出木牍上的字:“死者鬼名为章琅。天地神师已知汝名,疾去三千里。汝不挤去,南山给令来食汝。急如律令。”
他请示皇帝,皇帝命令石麒麟道:“你亲自护送禾闲相士弟子回去休息,万不可又任何闪失。”
“诺。”石麒麟作请,禤林行礼告辞皇帝,慌慌张张跟着石麒麟出宫。
上了马车,禤林摘掉面具问道:“什么情况,我还要扮多久?”
石麒麟撩开帷幔一角,让王淼绕几圈再回去,他才道:“不清楚,要怎么想也想不到樊皇子会傻到当场杀了那个人。”
禤林抓抓头发:“你不是说中毒?万一没控制好计量,提前死了?”
石麒麟道:“可以出去之后再杀,提前下毒怪不得反咬一口。”
禤林瘫着道:“鬼知道,累死了困死了。万一不是他下的毒,是另有其人怎么办?”
马车骤停,禤林往前扑被石麒麟抓住,“今晚不太平,我们换辆车,这样太张扬。”
“接着刚才的问题。”禤林和石麒麟换到柳风的辇车上,王淼接着走。
石麒麟看到皇帝最后的眼神给了庄子补,他道:“这好办,事不关己静候佳音。”
禤林问:“万一真和我们有关呢?”
“肯定和我没关系,你这么说,难道和你有关系?”石麒麟不怀好意的问。
禤林怕他上一秒关怀备至,下一秒禀告皇上,他道:“万一冲我来的呢?利用我扳倒洪怀安太傅、温皇子、樊皇子?”
“有可能。你自求多福吧。”石麒麟送他到屋前,还帮他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