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我后知后觉,昨晚才最终确认。”陈隅就这样望着他,他知道他在听,“或许喜欢了很多年,也或许最近一段时间这种喜欢才变质。
关于这一点等我以后自己明白了再跟你说,我没有谈过恋爱、没有喜欢过别人,所以我什么都要学习。”
陈隅告诉他:“我说我喜欢你,其实不是想要追你,也不是想要谈恋爱。
我只是想要一个立场,一个像现在一样能让这个房间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立场。
你不想让我了解你,可以。但我不了解你,我没办法知道外面那些人,田希、祁愿、还有今天才匆匆出现的父母,我不知道他们谁做过或者正在做可能伤害你的事,所以我只是让他们都消失。”
“可是祁颂,我最害怕的是…”陈隅深吸了口气,“是……我不知道我对你来说,是不是也是一种伤害?你知道吗?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你。”他声音开始发颤,“我一直在想象你有没有因为那些饭菜催吐过,想象那些画面。
我以前给你带来了多大压力?我今天跟你说喜欢又会给你多大压力?
但我没办法,我就是这么自私,我就是一定要拽着你,所以我努力,努力把他们所有人都隔开,然后努力把我对你的伤害降到最低,好吗?”
“祁颂你无动于衷啊……”陈隅苦笑了声,“反正我录音了,待会发给你,当做我对你确认是爱情以后对你的第一段保证。”说罢又想起什么,“对了,跟你解释一下,我昨天参加的是我表妹的生日,有血缘关系的,送了颗粉钻,以后不会给她送钻石了。”陈隅尝试着拍拍他的被子,“保险柜里那些就放在保险柜里,不会再给别人了,你想要都是你的。以后我买的每一颗钻石也都是为你而买,怎么样?”
陈隅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祁颂抬手将被子拉起,盖过头顶。
“欸?小心针头。”陈隅连忙去护他插着留置针的右手。
然后他整个人动作顿住,因为他感受到祁颂在被子下无声抽泣,狂风骤雨的那种哭,但是是没有声音的,他整个人不自觉蜷在一起。
甚至连血氧饱和度的数值都有明显下降。
陈隅隔着被子像哄小孩似的轻拍,给他留出足够空间。
祁颂哭了好久,陈隅心一直被攥着,喉间也有些酸涩,但他硬忍了下去,“想抱抱你,可以吗?”
过了片刻,祁颂一直也没拒绝,陈隅就坐在床边,用被子包着祁颂把人拥进怀里,手上还在不停地轻拍安抚他。
“你真的很乖。”
把祁颂抱在怀里,陈隅心就安定了下来。
“对不起。”祁颂埋在他锁骨窝里,突然道。
“对不起什么?”陈隅揉了揉他的头发,想说,如果要拒绝的话不用说对不起的。
祁颂慢悠悠解释:“刚刚让你滚。”
“那个啊。”陈隅宠溺地笑了笑,没想到他说这个,“没关系的,你好好休息,我早点带你回家,好吗?”
祁颂“嗯”了声,慢慢在他怀里睡着了。
陈隅担心他刚做完手术,这么睡着不舒服,想慢慢把他放回床上平躺。
放的时候才发现祁颂一直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他只好坐在床边、靠着床头。
戴震东的资料陈隅午饭前就收到了,总而言之就是集滥交、包养、赌博等各种烂事于一身的恶臭中年男。
这其中跟祁颂谈得上关联的,也就是酆都男二周时晓,戴震东近期的包养对象。
陈隅看着身旁人安睡的侧颜,在心里无声想:是在发布会遇到什么事了吗?
护士进来换液记录数据时,看到的就是陈隅靠着床头熟睡,一手虚护着祁颂,一手包着祁颂攥紧他衣角的手。
脚步不自觉放轻,但还是被陈隅发现了。
她朝陈隅点点头,又指了指输液袋,动作麻利很快换好,记录好数据,陈隅看祁颂没什么不适,又昏昏沉沉阖眼。
护士姐姐关好门,按了两泵医用免洗洗手液,自言自语道:“原来祁颂和陈隅是这种关系。”
那她昨晚在酆都直播间举报cp粉不实言论算什么?算她上班没累死下班太闲吗?
床头柜上陈隅的手机消息提醒闪了闪。
是田希的消息:【酆都制作组和投资人联系我们想来探病,也包括那位戴震东,我全部推掉?】
陈隅回了个“嗯。”
田希又问:【祁颂父母坚持要在医院守着,还说祁颂的弟弟请假过来了,想一起照顾他。】
CY:【打发走,打发不了就随他们一起在外面守。】
田希:【好的,祁颂状态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