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次谈判成功,陈隅万无一失地将人抱在怀中,颇有点守护脆弱小猫的即视感。
他将祁颂抱离河边,完全没注意到怀里的猫已僵硬成一根猫条。
陈隅珍惜地将人放了下来,说:“你太瘦了。”
“……”祁颂无言,往他来的亭子方向走。
陈隅隔着他和河道,半跟半护着,绞尽脑汁找话题,“你多少斤?”
祁颂:……
“你多高?”
祁颂:……
“我目测你有185,你不会不到120斤吧,那你可太瘦了,这样有点不健康,平时要多吃一点。”
……祁颂走到凉亭,从陈隅带来的一堆东西里翻出张纸巾擦凳子。
陈隅还在他耳边喋喋不休,有关身高体重BMI健康饮食的问题。
祁颂坐下后,陈隅也跟着他坐下,还想说什么,被一句话打断了,祁颂问:“大道理这么多,为什么还会在内场被饿到肚子叫?”
陈隅:……
他社死但仍旧坚强,且不忘自己安慰他人的初心,“对不起,吵到你了。”
祁颂被这声道歉噎得说不出话,但很快他就又被下一句震撼到了。
陈隅帮他开了罐可乐,贴心地用纸巾擦干净罐口和罐壁的水珠,小心翼翼问:“你是失恋了吗?”
……这么直白地问自己“对家”私人敏感话题,陈隅平时就是这么和同事聊天的?如果真失恋了会有人真回答吗?好傻,祁颂说:“没有。”
“和家人吵架了?”
“也没有。”
“资金问题?”
“我像缺钱?”祁颂有些凶地反问他。
“不像。”陈隅果断否定,拆了炸鸡盒子,扔了块到嘴巴里。
他认真思索了翻,不是感情也不是金钱问题,那只能是综合问题了。
翻译:很复杂的问题,或者都有问题。
哎……
“吃吗?”陈隅推了推炸鸡盒子。
“不吃。”
“这个呢?”
“不吃。”
“这个?这些我都没动。”
“不吃。”
这么难懂?这么难养?……陈隅在心里感叹,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这也不吃那也不吃,原来祁颂私底下是这样的。
周围时不时传来几声虫鸣鸟叫,陈隅打开了驱蚊灯,没再说话,认真将桌子上的食物一样一样消灭。
祁颂就这样默默看着他,像一场近在眼前的吃播,陈隅吃相绅士优雅,有条不紊,他应该是喜欢先吃一样再吃一样,全程没见他混着吃。
直到桌上只剩祁颂面前的那罐可乐。
“有开心一点儿吗?”祁颂听到他问。
然后他答:“没有。”
啊这……陈隅礼貌求问:“那怎么才能开心点?”
祁颂煞有介事道:“时间倒流回几个小时前,那份颁奖词把你的名字改成我。”
陈隅有些拿不准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果然是因为这个很伤心吗?那自己不就是他轻生的导火索?
“或者……”祁颂又说。
“或者什么?”陈隅问。
祁颂:“或者你一口气把这罐可乐喝了。”
“好。”陈隅立马应了,从他面前拿过可乐。
真一口气喝掉,喝完还认真将罐口往下倒,示意他一滴都不剩。
祁颂像是还算满意,他问:“现在可以走了吗?”
大半夜的,陈隅也没什么拒绝的理由,于是提议,“师兄你住哪里?我送你。”
“我开车来的。”这就是拒绝的意思了。
陈隅还是想坚持,“我陪你一起回去,然后我打车回。”
虽然现在祁颂可能不想见到他,但最重要的是生命安全问题,他得负责人地将祁颂交给他的经纪人或者家人。
“没记错的话,我第一句就跟你解释过,你误会了,我没有要轻生。”祁颂正色道。
“我知道。”陈隅立马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你就当我吃多了,帮助我消食。”
祁颂心想你吃的确实挺多……他问陈隅,“你就不怕我家里有人?”
“啊?”陈隅后知后觉,“这样会打扰叔叔阿姨吗?”
陈隅内心OS:能打扰到那是最好。
祁颂:“我说的是女人。”
“那……”陈隅心想,那我正好能和她交接下情况,让她多关心关心你。
“算了。”看着陈隅这副不做完自己觉得应该做的事誓不罢休的样子,祁颂叹了口气,“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