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
照射在地板上的阳光已从东侧挪到西侧,陈心念挪开搭在眼皮上的手,从床上下来,第二次下床洗漱。
暧昧痕迹几乎遍布全身,腿难并拢,一动就牵扯的酸痛。这也就罢了,一起坐着用餐的话,总归是能遮掩。可嘴唇被亲咬到红通通的,还破了点皮,脖子上吻痕明显。
陈心念简直怀疑刘盛凌上辈子是条狗,否则这辈子怎么就爱逮哪儿就亲哪儿,不时还难忍的咬上一口。别人咬他,他非但不恼,还更兴奋……
洗漱完,陈心念扶着楼梯缓缓下楼。
客厅一片安静,刘盛凌不知上哪儿去了。
餐厅的餐桌上倒是放着一份点缀草莓的小蛋糕和一盘樱桃李,面前的餐椅被拉开成刚好能坐进去的状态,椅面上摆了鹅绒软垫。餐厅后面的流离台上,温着半壶花茶,旁边精致的马克杯里连蜂蜜都放好了,分量是她习惯的半勺。
这顿下午茶不可谓不贴心。
陈心念拿起马克杯,一个小小的便签便展示在她面前。
——用餐愉快,姐姐~
附注的不是刘盛凌的名字,仍是简笔画小狗作揖。
陈心念冷哼一声,落座。稍一抬头,便见得茶几上摆放了一大捧鲜花,是粉色百合和粉色蔷薇。
吃完甜品,陈心念慢慢地踱步到沙发前坐下,捧起那束花,鲜花上还有张卡片,上面写了些肉麻的道歉话。
字迹难得工整。
陈心念切一声,捧着那束花,嗅了嗅。
怪会哄人的,这是跟谁学的?三姑的大儿子——刘家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刘盛琦吗?
门口传来了开门声,刘盛凌进了门。
刘盛凌一抬眼,见陈心念在客厅,笑着说:“姐姐——”
陈心念板起脸打断:“药买了吗?”
刘盛凌露出半张脸:“姐姐放心,我已经买了——”
“什么一周两次,一天两次你都嫌不够。”陈心念往沙发上一瘫,愤懑不满:“你以为我那儿是铁做的吗?我走路丑死了,朋友该笑话我了。”
说到这儿,气不打一处来,朝刘盛凌扔抱枕:“刘——盛——凌——”
门口传来一声“念念”,陈心念吓了一跳,从沙发上弹起来,将睡裙往下扯了扯。
刘越云绷着脸走进来。
刘盛凌尴尬地解释:“三姑是来拿请柬的,顺道过来看看我们。”
陈心念脸一阵红一阵白,和三姑刘越云打了招呼,去沏花茶。刘盛凌走到她身边,替她沏茶,陈心念压低声音问:“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刘盛凌同样压低声音:“想提醒你来着,被你打断了。”
陈心念:“……”
刘越云说:“念念,你不冷吗?换身衣服再下来聊。”
陈心念连声称好,上楼换衣服。她在衣帽间谨慎地选了套保守的家居服,用粉霜粉饰面部和颈项。再下楼,刘盛凌告诉陈心念,刘越云已经走了。
陈心念垂头丧气地说:“三姑肯定觉得我特那啥,不想和我说话。”
刘盛凌从医药箱里取出医用棉签,拆开药膏:“我们可是小别胜新婚,三姑也年轻过,能理解。”
陈心念没理他,刘盛凌转头一看,便见陈心念已柔软地躺在沙发上,毫不设防地对他敞开。
这幅对他完全信任的模样比她在他身下婉转时更动人,刘盛凌极力克制着,不去辜负爱人的这份信任,一边抹药一边宽慰道:“即便三姑生气,也是心疼你,她骂我不知道节制……”
三姑还提醒他,对于他将父亲刘越岭留给他的寸土寸金地段的物业赠予了陈心念,大伯刘越峰很不赞成,他最好当面去向他解释。
陈心念双手捂脸:“你不要再说了。”
一想起一连三天三夜,两人几乎一直呆在家里,连衣服都没怎么穿,总不知不觉地就这样那样起来,她简直要羞愤欲死。
刘盛凌看了眼陈心念的红耳朵,笑而不语。他帮陈心念涂完药,对她说:“时间还早,再歇一会儿,我开车送你去。”
“真的不用。”陈心念解释:“我朋友今天是主角,你过去,我们的事情就喧兵夺主了。”
昨天两人在分配各自朋友订婚请柬的递送,刘盛凌说要同她一起去赴她朋友今天的约,给她们递了请柬再走。
陈心念当时不置可否,今天洗漱,她回答刘盛凌,还是自己拿着请柬去赴朋友的约,不用刘盛凌送。刘盛凌口头上说着好,却很快缠住她来了两回,弄得她差点儿下不来床,显然是对这件事很在意。
刘盛凌一边为陈心念揉腿,一边说:“我只是怕万一姐姐开不了口,我好替姐姐解释。”
陈心念说:“我会的,你信我。”
如今“坦白局”已迫在眉睫,再不想面对,也要面对了。
刘盛凌说:“姐姐不要担心,是真朋友就不会介意你隐瞒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陈心念问:“你有难念的经吗?”
昨天她在物业转让协议书上签了字,律师上门来收资料。今天刘越云来这儿,提醒了近日只顾和刘盛凌在家厮混的她。
理论上说,刘盛凌继承的遗产爱给谁给谁。只是刘盛凌如果要在刘家端饭碗,少不得被长辈干涉。刘盛凌把这物业转给她,轻则被说教两句,重则棍棒伺候。
原来是在担心他。刘盛凌嬉皮笑脸:“我一父母双亡的,谁敢为难我这小可怜。”
陈心念眉眼弯弯地捏刘盛凌的脸,怪腔怪调的调侃道:“你这小可怜,谁不心疼呢……”
陈心念这幅样子再温柔、亲昵不过,怎么能不让人内心躁动。刘盛凌抓住她的手,一只手撑在她侧边的沙发上,俯下身来。
刘盛凌先是吻了吻陈心念的唇角,见她没有拒绝,拥住她的肩,加深这个吻。
感受到他的悸动,陈心念艰难提醒:“晚上我……”
刘盛凌不知是第几次说:“我有分寸。”
不待她回答,和她热烈的接吻。静谧的室内皆是痴.缠的口水声和喘.气交错声。
这次刘盛凌保持住了分寸,一吻过后,恋恋不舍地触碰她红润的嘴唇,眼里情.潮未.消。
陈心念忍不住说:“你怎么这么欲啊?”
刘盛凌摸她小臂内侧的软肉,慢慢地说:“姐姐也很喜欢,不是吗?”
若和我上床的是个年轻貌俊对我好会哄我的男模,想必我也是喜欢的。陈心念沉默着,在心里解释道。
刘盛凌起身,坐到斜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这个方向的沙发恰好可以看到她袒露的地方,陈心念不自在地放下腿,便听见刘盛凌说:“腿还是支起来的好,不然药膏容易蹭没了。”
陈心念只好重新支起腿。
刘盛凌不再说话,却岔开腿,背靠在沙发上,长久而专注地注视着,手背青筋隐隐暴起。
陈心念偏过头,脸对着沙发说:“给我盖个毯子吧,有点冷。”
刘盛凌起身,帮她盖上毯子。
过了一会儿,陈心念感到舒缓些许,问刘盛凌是不是消肿了。刘盛凌看了看,说好些了。又用手指去探,询问她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