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高秋棠已经很尽力的克制了,她会写一些日记疏导自己,当然最终被留下的并不多,还尽是她指责自己,情绪低落、自我怀疑的内容。
沈佳用手机翻着车票,这是沈义强淘汰多年的手机,反正也用不上了,他就给沈佳做个顺水人情。
沈佳越发觉得自己对母亲的了解实在少得可怜,了解情况更多的父亲她也不敢去问,这么多年来她都不敢碰母亲的事,好不容易碰到个愿意说的神秘寄信人却压根没有面谈的机会,信件也是看了一封不知道有没有下一封,沈佳只能被动等待。
沈佳回忆起小时候母亲经常说的一个城市,那是母亲上学的地方,神秘人说她受了母亲资助,那是否就是那座城市开始的呢。
车票并不便宜,就算只买老火车的硬座,沈佳的零用钱也不够,攒攒买了车票还得考虑住宿吃饭,以及她还得编出个一同去的朋友和必须去的理由,可是沈佳太好奇母亲的一切了。
咚,房间外传来一声响动,接着是于美芳高亢的喊声。
“沈义强,你他妈敢推我!你现在可牛了是吧,喝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还敢推我。”这句话之后又听不到太多声音了。
沈佳屏息,快速把信件和手机藏好,把灯关上,轻手轻脚的回到床上假装自己已经睡着。
老实说,沈佳很少听到沈义强和于美芳吵架,倒不是说他们看起来有多恩爱,或是两个人脾气有多好,而是沈义强总是忍着口气一般,阴阳怪气他几句也不会吵架,有时沈佳都仿佛都看到自己父亲瞪起眼了,却在下一刻又把一切都吞回肚子里,但沈义强和于美芳也形成了奇妙的默契,于美芳只会冷嘲热讽几句,却没有真的辱骂,只要沈义强脸色变得难看,于美芳就会停下,沈义强也是忍两下不动手,更多时候他们更像是冷战的状态,可以许久不对话。
但事情却也没有表面那么简单,沈佳无意中看到过于美芳的脖子上有红色的像是掐出来的痕迹,奇怪的是,二人行为间比平日里还亲密几分,甚至沈义强看起来心情还比平常要好,买了礼物在哄着于美芳。
不管沈义强的工作给沈佳的印象是多么的平平无奇,他仍然是这个家庭的主要经济来源,于美芳大多时候都是在打牌,打麻将,从未见她有长期固定的工作过,二者经济失衡。
沈佳思考着关于自己、母亲、父亲、继母的谜题,同时她也祈祷着房外的继母和父亲暂时忘掉她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