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给我!”修长的手强行拽过了她手中杯子,余红卿感觉到他手上的冰冷,乖乖松手。
就在这时,楼下大堂中传来喧闹之声。隐约听到东家那有些沙哑的声音与人交涉,然后就是踹门声。
噼里啪啦地踹门声或近或远,凌乱的脚步声很快到了二楼。
“观姑娘打扮和这份住客栈都要换被褥的矫情劲儿,似乎出身不差。”男人出声,声音清冷阴鸷,“应该能阻止那些人闯进门,劳烦姑娘了。”
余红卿扯了扯嘴角:“这……太高看我了,我没那个本事,趁着还没过来,你快跳下去……”
脖子上一痛,逼得余红卿高高仰起下巴,男人冷淡道:“姑娘拦不住,那就……死!”
“死”字毫无感情,余红卿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周身凉了个透。
此时踹门的人到了门口,好像是衙门的人。
也是,除了衙门的人,也没谁敢这么嚣张。
孙娘子正在试图拦住他们:“不行不行!里面住着我家姑娘,这是二楼,楼梯上一直都有人,除非坏人会隐身,否则,人不可能上来!”
“啪嗒”一声,鲜血落在木质地上,余红卿瞄一眼后又抬眼看面前男人的脸色。
上半张脸苍白,衬得一双眼黑如墨,脸上蒙黑布,全身都是黑的,闻得到血腥味,但实在不知他受伤重不重。
要是伤重到快死了就好了。
此时他一双眼看着门,整个人浑身紧绷着,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狼。
“让开!”门外有粗哑的男声质问:“里面是重要的逃犯,若是跑了,你们担待得起?”
孙娘子半步也不肯让:“抓逃犯是你们的事,奴婢只知照顾主子,不能让主子被冲撞了去。”
粗哑的男声退了一步:“我等无意打扰女眷,你将门打开,容我看一眼。我等追的是专门欺辱贵女的采花大盗,此人已经祸害了二十多位大家闺秀,你不怕你家姑娘……”
采花大盗?
孙娘子心里有点慌,问:“你们能保证不进门?”
余红卿感觉到脖子上凌厉的寒意,厉声呵斥:“不行!大晚上的,一群男人站门口,传了出去我还做不做人?”
孙娘子闻言,疑虑尽去,若是人在房中,主子绝不会这般淡定,忙出言安抚:“主子别动怒,奴婢这就打发他们。”
还是那副恭敬的语气。
不知道是孙娘子低声说了什么,许是拿了能够表露身份的东西,外头的人到底是没进来,将左右两边的屋子都搜查了一番后,很快离去。
听着脚步声往楼下走,余红卿并不敢放松。
谁知道这个疯子会不会杀人灭口?
余红卿正想表态说自己不会告发他,就注意面前男人身子晃了晃,再一瞄地上,蔓延开的鲜血快有茶壶那么大一摊。
男人稳住了身子,但另一只垂落的手臂正在发抖,余红卿电光火石之间看了两眼,心一横,抬手推他抓匕首的手,同时猛一抬脚,狠狠朝他身下踹出,与此同时,剩下那只手去抠他手臂上的伤处。
先推再踹后抠,推开了手臂,脚下踹得实实在在,抠却落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