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噤声,转过身去,撕下一张纸快速写了几行字。
然后收拾她的课本,起身要走,路过我的时候,趁所有人没注意悄悄塞给我一团纸。
我还没来得及问是什么东西,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对我说:“千万不要给宁琛看见。”
我一脸问号。
但女生已经装作若无其事地走了。
我只好把纸条塞进裤兜里。
这里的气氛太奇怪,特别是宁琛那几个室友实在过于安静,跟我之前见过的完全不是一个样。
宁琛一脸莫名地走过来,跟我说:“走,带你去吃饭。”
我和宁琛并肩走,他的室友们神情各异地跟在我们身后。
宁琛问他们怎么了,他们也只是纷纷摇头说没什么事,弄得宁琛也觉得很奇怪。
宁琛带我体验他们学校食堂,但这顿饭吃得实在诡异。
我也不懂人类究竟在想些什么。
宁琛今天只有上午的课,吃完饭我们就回家了,回到家,他问我有什么感想。
我还是觉得很无聊,对那些东西都提不起任何好奇和兴趣。
但宁琛跟我说:“我最近托人帮你弄身份,虽然你对学习好像没什么兴趣,但等身份弄下来,我还是得送你去上学。”
天杀的,这下是真要被送去高考了。
我问他:“干嘛非要送我上学?”
宁琛:“人就得上学,上学对我们来说很重要,九年义务教育是基础,像你这样一个字也看不懂,我们称之为文盲。”
谁见过猫认字啊,文盲怎么了。
说起认字,我忽然想起裤兜里还有那个女生抢塞给我的纸条,我掏出来展开,对着纸条上的字皱眉。
看来文盲确实不好,我实在看不懂那几行字符。
她说不要给宁琛看,可我也找不到其他人替我认字,所以我思考两秒,还是给宁琛看了。
我把纸条递给他:“今天有个女生递给我这张纸,她说不要给你看,但我不认字,你帮我看看这写的什么。”
宁琛:“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你跟着我旁听一节课,就有女生给你送情书?”
他接过纸条,看着上面的内容,然后陷入诡异的沉默。
纸条上写着:如果你需要法律援助,可以联系我,别怕,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最下面是一串阿拉伯数字。
我好奇问:“她写的什么?”
宁琛举着字条一头雾水:“你今天跟她说什么了?”
我无辜:“没说什么。”
就聊了两句话而已,能说什么东西,我不至于对别人说我是猫变成的人,不用想也知道会被当成神经病。
但我还是把聊天内容复述了一遍。
听完全部,宁琛才反应过来为什么那顿饭吃得那么怪异,生气道:“你、你你!你是要气死我,谁让你造我谣的!”
我怼回去:“谁造谣了?我说的不是实话吗,我也没乱说啊!”
宁琛细想了一下,竟然发现我说得在理,他无言以对。
“那、那也不能那么说啊。”
我反问:“那该怎么说?”
他沉默了两秒,似乎也没有想到解法,只能很憋屈道:“但这个性质不一样,他们会以为我是什么爱而不得绑架、囚禁人的变态。”
难道不是吗?不过我没把这话说出来。
下午的时候,宁琛的室友们给他打了一通电话,问他是不是在干什么违背社会主义的事情,说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人,最后还苦口婆心劝他回头是岸。
五个室友一人一句话让宁琛插不上嘴,唾沫星子都要淹死他。
宁琛很命苦地挨了一顿骂,还找不到反驳的话,于是更加命苦了。
我不清楚他后来是怎么解决的这件事。
只知道,隔天就有家教老师上门,一对一教我认字。
我怀疑是宁琛蓄意报复。
我自认为聪明,认字和学习对我来说并不难,家教老师让我测试的逻辑思维题也很简单,一些数学题甚至我还能给他举一反三,只是我对人类知识并不是很感兴趣,因此没什么学习态度。
才上一天的课,我就有点理解人类讨厌学校的痛苦了,实在难熬。
我跟宁琛说:“不喜欢上学,不想学认字,也不想做无聊的逻辑题。”
“不喜欢也得学,你以为不喜欢就不用上学了吗,想得美,你现在可不是当猫的时候了。”宁琛不顾我的抗议,仔细说他的计划。
“再有一个月,你的身份应该能落下来,今天那家教老师说你很聪明,学习能力很强,我打算九月份开学给你塞进高中去,这期间半年,你把小学知识掌握就行。
“高中三年,我给你找几个家教,再报点补习班,努努力,应该就能赶上那些高中生文化水平,三年后你和他们一起参加高考,要是考得好那就上大学,考不好你就去复读。”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