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还夹着嗓子学猫叫,下一秒就拎着我发脾气。
善变的两脚兽。
但我不屑与他计较,喵呜了一声,示意他识相的话赶紧把我放下。
他却会错了意:“行吧,看在你撒娇的份上就放过你了。”
谁撒娇了,神经病。
“也不能一直叫你咪咪,毕竟你是有家的小猫了,现在我要给你取个名字,有名字之后,我再叫你,你就得应声,知道没。”男人将我放回沙发上,蹲在我面前自说自话,目光在我漂亮的毛发上扫视一圈,然后才说,“小满,小得盈满,夏天的第二个节气,我捡到你的那一天,以后你就叫宁小满了。”
他一锤定音,甚至不过问我的意见,霸道得让我想给他一爪子。
可惜我的爪子还不是很锋利,不然我肯定让他尝尝我的厉害。
他好像在羞辱我,把绑架我的那一天作为我的名字,想让我永远记住被绑架的日子,而我还没法拒绝。
因为两脚兽神经质且没文化,听不懂我的喵语。
我得忍着。
“在我床底下窝那么久也终于舍得出来,看来是熟悉家里环境了。”他伸出手似乎想摸我脑袋。
我非常嫌弃,蹿起来躲开他的手。
我的脑袋可不是谁都能摸的,别以为他每天给我打猎,我就允许他摸我,想得美。
男人手伸了个空,追着我过来,丝毫不在乎我嫌弃的眼神,双眼发亮,非常热情:“小满,你躲什么?让我摸一下,快来。”
我想跳下沙发,继续回床底下安静待着,但是我站在沙发上往下看时,觉得有点高,以我现在的小短腿跳下去有些困难。
就这几秒钟的犹豫,我被他得手了,就像他当初绑架我一样。
我的脑袋上压来一只沉重的大手,我刚想哈他,大手却顺着我的毛往后抚摸,一种奇怪的酥麻感顺着他的手在我身上流窜,那种快感随着他的抚摸逐渐叠加,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让我觉得愉悦。
好奇怪的感觉。
我一步路也不想走了,享受他的抚摸,喉咙里发出一阵无意识的舒服呼噜声。
他的手顺着我的背摸到我的尾巴,尾巴被他轻轻地撸了一把,像过电一般,我浑身一颤,感觉像是一股春风带着暖意将我融化。
因为尾巴很敏感,那种舒服的快感也变得明显。
好舒服,我忘记了挣扎,发出细细的咪咪声,甚至想原地软成一摊猫饼。
就在我舒服得迷迷糊糊时,我突然被他翻了个面,他捏住我两只爪子,然后将脸埋进了我柔软的肚皮,并且用力吸了一口。
我惊恐,我震惊,我大叫,随后开始挣扎。
“喵喵喵!”妈妈,这里有变态!
我用肉垫去推男人的脑袋,发出尖锐的喊叫,像一只被玷污的良家好猫。
但他好像因我的叫声和挣扎而变得更加兴奋,埋在我软乎乎的毛里激动道:“再吸一口,就一口,小猫肚皮好软,好喜欢,亲一下,做小猫就是要被亲死的知不知道。”
“喵喵喵!”臭流氓!
最后我给了他脑袋一爪子,将他拍开,他才恋恋不舍地从我肚皮里抬起头,目光甚至有点哀怨。
我趁机跳下沙发,慌不择路地钻进沙发缝隙里,用爪子揉搓脸试图洗干净。
呜呜呜我不干净了,被绑架犯碰了,肚皮是我们猫最柔软脆弱的地方,只有最亲近的猫才能碰,而他竟然埋在我肚皮狂吸。
我需要冷静,不然我会恨不得咬死他。
他眼睁睁看着我从他手中跳跑,钻进他抓不到的地方,整个人以一个扭曲的姿势趴在地上喊我:“小满,小满出来啊。”
“喵呜!”滚啊!
他好像听懂了我愤怒的猫语:“埋肚皮生气了?小满别生气了,下次我不吸了,我给你放好吃的好不好,小满出来吧。”
天杀的猫贩子,该死的变态,别以为两句话就能哄好我。
他在地上喊了我很久,但我根本不想给他丁点好脸色。
十分钟后,我闻到一股非比寻常的香味,我偷偷探出一点脑袋,看见他坐在沙发前,动手撕开一根条状物。
香味就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
“小满,饿了吧,”男人注意到我渴望的目光,对我笑,“出来就有猫条吃,别生气了,出来吃点东西消消气。”
又是这种伎俩。
天杀的,我还真的吃这招。
一根猫条就能哄好似乎太廉价,可是我又真的抵抗不住美味的诱惑,我心里默默做着斗争,看一眼露出来的猫条,咽了口口水,最后还是抵抗不住朝他走过去。
但别以为吃了猫条我就原谅他了,天杀的两脚兽依然罪无可赦。
我翘起尾巴高傲地吃猫条。
好在这个人类暂时学乖了,没趁我吃猫条时来骚扰我,只一脸傻笑地看着我享用。
*
入夜。
窗外的夜色逐渐浓郁,灯火一盏盏亮起,照出一片阑珊亮光。
我吃饱喝足,正惬意地趴在沙发上舔毛,听着男人在房间里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