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与唇相贴。
莫大的喜悦感席卷全身,凌凛全身小幅度的颤抖起来,他不敢用力,怕吻的力道里泄露了真心。
我不能爱上他。
他是个巧舌如簧的骗子。
但我可以吻他。
截断这张嘴里的谎言和嘲笑。
凌凛捏紧了拳头,缓慢的抬起头,其实只是两层细胞膜碰到了一起罢了,凌凛不明白这种行为有什么特殊的。
但他确实有点喜欢。
身下的人好像还没反应过来,呆呆的看了他一会儿。
脑温降下来之后,凌凛后知后觉的慌了,他下意识道:“那不是、我没有…”
“别说了。”
那坏家伙抬手捂住凌凛的嘴,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睡觉。”
南照说完就睡了,但凌凛睡不着。
他在思考,刚刚那个是南照的初吻吗?
应该是吧,要是之前有人亲过南照,早就到处炫耀了,怎么可能一直憋着不说。
所以是吗?
是吗?
凌凛平躺在床上,双手交握放在腹部,调整好呼吸,闭上了眼。
三个小时后,凌凛无声的睁开眼。
到底是不是啊。
**
一边正在疑似骨那个科初那个吻,另一边正在医院里上演三人转。
晋文星坐在病床上,脸色阴沉;晋则风双手抱臂靠在门侧,看一眼哥,又看一眼弟,笑得不怀好意;晋以笙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形成一个等边三角形。
“怎么说?”
最终是晋文星打破了沉默:“你们俩大晚上跑来医院,不会是想给我当护工吧?”
晋则风笑眯眯的弯起眼,“哪能啊,我来给你灌毒药的。”
晋以笙也摇摇头说:“我来看他给你灌毒药。”
晋文星:“……”
神经病吧你们俩。
晋则风做的事晋家主心里有数,在晋文星出院前都禁止他探望,但就在一小时前,晋则风堂而皇之的走进医院,说自己出了车祸。
医护人员吓了一跳,一通检查完后发现他毫发无伤,能跑能跳,但是有点积食。
“哦,”晋则风随口道:“我一个吃了两人份的烛光晚餐。”
本来是给南照准备的,可惜被截胡了。
医护人员想骂他浪费医疗资源,但是迫于晋则风的身份忍了下来,本以为二少爷折腾完他们就该走了,没想到晋则风张口就是要见大少爷。
“不让我见见大哥,我心里不安。”
晋则风摸了摸胸口右侧,笑着说:“啊呀,心脏都不跳了,看来我真的忧心太过。”
恰在此时,晋以笙也走进了医院,他显然刚从宴会离开,没有换衣服,身上还有很淡的酒气。
双胞胎对视一眼,脸上都没了笑容。
“哥,”晋以笙叫了他一声,“你怎么来了?”
你难道不知道吗?
晋则风在心里嗤笑,面上根本不回话,转头继续和医生搭话,他铁了心要去晋文星的病房,谁能真的拦他。
晋以笙不动声色的露出鄙夷的神色,先一步上了楼。
等双胞胎兄弟都进入房间后,晋文星也不笑了。
晋则风开玩笑似的挥了挥手说:“大郎,喝药了。”
“滚。”
晋文星没给他们俩好脸色,扭头对晋以笙说:“你也滚。”
话音刚落,晋文星的新手机发出了一阵劲爆的吉他音,来电话了。
他心烦的拧起眉,一看联系人是凌凛,更加没了耐心,接通后语气不悦的问:“干嘛?”
“问你个事。”
凌凛的声音很轻,做贼一样。
晋文星扫了眼屏幕上方的时间,凌晨一点多,有什么破事要现在问?
他开了免提,晋则风和晋以笙也能听到,晋以笙用和凌凛一样小的声音说:“牧家的宴会上,南照和凌凛一起走了。”
晋文星脸色变了变,和凌凛说话也有了耐心,问:“你想问什么事?”
凌凛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晋文星听到了呼啸的风声,中间夹杂着雨水砸在金属管上的脆响。
凌凛应该在阳台或者天台上。
晋文星有点心急,追问道:“你到底说不说?”
“我就是想问…”凌凛的声音飘忽不定。
“南照他亲过你吗?”
晋文星:“啊?”
他语气错愕的说:“你在放什么屁,我是直男,别胡说八道!”
“所以是没有对吗?”凌凛确认道。
晋文星结巴了一下,没好气的说:“没有,我们俩纯友谊。”
凌凛笑了,“我们也是唇友谊。”
凌凛不再说话,晋文星只能听到噼里啪啦的雨声,听得人心烦意乱,他不爽的开口:“你问这个干嘛?”
又是半响的沉默。
凌凛用气音说:“我亲了南照。”
就和凌凛最开始想的那样,谁能忍住不炫耀呢?
通话还在持续中,凌凛不想挂,晋文星忘了挂,他抬起眼,看到了晋则风和晋以笙同样难看的表情。
这对双胞胎终于有点像了。
雷鸣在耳边炸响,雨势没有半点减弱的趋势,这时候的天台一定很冷、地面湿滑,而且,适合毁尸灭迹。
晋文星恶毒的想,怎么不来个人把凌凛推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