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以笙真的醉了吗?
当然没有。
凌凛已经不知道自己这些天冷笑了多少次了,他每次遇到南照都会一个冷酷的变成全自动冷笑机,充分磨练声带。
“真是疯了,”凌凛鄙夷的望着晋以笙,话却是对身边的南照说的:“你看看,这就是交友不慎的下场。”
我:“……”
要怎么跟你解释其实我和他不是友。
将晋以笙的脸从膝盖上推开,我转头看向凌凛,他的头发和衣领被雨水打湿了,现在半干不干的黏在皮肤上。
我难得做了一回好人,推了推他的手臂问:“你要去换件衣服吗?”
凌凛无所谓的撩了一下湿发,“没事,反正我很快就要走了。”
“嗯?”
我瞬间闻到了秘密的味道,不等我开口,凌凛就直接说了出来:“晋文星出事的地段是我家的地盘,晋家主想要监控,但是监控之前被我删了,我让人伪造了一个新的,一会儿我要去看看。”
那很法外狂徒了。
我伸手在胸口毫无诚意的画了一个十字架。
晋以笙也听到了,但他对于兄长被谋杀的事没有太大反应,当此之时,他更在意的是能不能成为那个“秘密”。
或者“秘密”之一。
凌凛突然问我:“你要看吗?”
他很好奇,晋文星在南照心里究竟占多少分量。
“嗯…我吗?”
其实没什么好看的,上辈子凌凛和晋则风也是这样狼狈为奸,那段监控早就过了无数人的手。
真要说起来,我比凌凛提前看过了。
但我也确实不想待在这场宴会里,虽然时间提前了,但是丁永言和上辈子没有太大变化,成为继承人,熬死老东西,然后成为这具百足之虫的头。
丁永言对我说过,他只想要牧家的财产,不想接手牧家的烂摊子,所以,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把牧家的企业全部打包卖了。
能够吞得下这么一个庞然大物的家族,除了晋家,就是凌家,滑稽的是,丁永言明明是晋文星的狗腿,却选择了卖给凌凛。
那段时间,晋则风气得差点找雇佣兵送丁永言去见晋文星。
我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行啊,那我们走吧。”
自然的挽住凌凛的手,我习惯性的想将脸压在凌凛的肩上,被水渍逼退了。
凌凛“啧”了一声,将湿了的外套脱了下来,夜寒露重,再加上外面还在下雨,他感觉到了冷意,背后一阵发毛。
但凌凛死要面子,面不改色的走了出去。
晋以笙没拦我们,他对我笑了一下,全没看凌凛一眼。
临走前,我对晋以笙做了个“嘘”的手势。
晋以笙眨了一下眼,突然拉住了我,下一秒,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唇覆上了我的手腕内侧。
晋以笙亲完义正言辞的再次强调:“我醉了。”
我:“……”
行吧。
直到上了凌凛的副驾,我才想起晋则风,他居然真的没跟来。
礼堂里
说着喝醉的人眼神一片清明,低头开始写小作文。
【我很抱歉。】
“呲——”
车轮在沥青地面上划出一道火花,坐在驾驶座的人惊惶的踩下刹车,然而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没有减速的迹象。
【其实我平常不爱喝酒,今晚我说了一些过线的话,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明明还不是深夜,这条路上却反常的只有这一辆车。
驾驶座上的人想要弃车逃跑,但车门居然也被锁死了,他面露绝望,咬了咬牙,松开了方向盘,向着后座爬去。
后座的门说不定能开。
【也许,我该远离酒精了。】
“砰!”
车身不受控的撞上路边的大树,树干从中间断开,直直的压在车顶,茂密的树冠遮住了玻璃,看不出车内人的生死。
打上最后一个标点符号,写完小作文,确认字数为一千三百一十四后,晋以笙点开了和晋则风的聊天界面。
上一次他们互相发消息还是半个月之前。
【晋以笙:晚安,哥。】
晋则风从戌岭回来的时候下了场小雨。
作为双胞胎,晋以笙同样送给了晋则风一场雨。
掉在地上的手机“叮”了一声,碎裂的屏幕亮起光,一条简短的消息横亘在屏幕中央。
一只手将手机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