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则风微微拧眉,抬手挡住了头顶,注重形象的凌凛更是立刻弯腰躲进了车里。
只有晋以笙一动不动,任由雨水从车窗的缝隙中吹进来,很快就把他的脸上淋湿了。
发稍一滴一滴的往肩上滴着水,他看着狼狈又可怜,刻意的压着声音问我:“南哥,这是我唯一一次向父亲展示自己的机会了。”
说什么呢,你不就是这次追尾案的罪魁祸首吗?
天时地利人和,简直是苦情剧。
晋则风还看不出自己弟弟的心思吗,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暗戳戳的嘲讽道:“父亲要是知道你还有这副面孔,都要带你去做亲子鉴定了。”
晋以笙不咸不淡的回道:“我要是做,你也逃不了。”
话落,继续用令人心软的眸光望向我。
你们男同真是……我摇头叹气扶额三连招同时释放,恰在此时,丁永言已经开着车来了。
我二话不说,开门上车,像落跑逃婚的苦命鸳鸯一样催促道:“快走,不然你的车也要被撞了。”
丁永言多懂啊,方向盘转动,嘿嘿一笑,“南哥,你说你怎么招惹了这么一群神经病呢?”
话音未落,晋以笙已经到了车旁了。
我对着他摆了摆手,做了个再见的口型,车窗缓缓升起,将晋以笙的面容隔绝。
他没有做一边喊着“燕子我不能没有你啊”一边追车的危险行为,而是叫管家开了一辆新车过来,跟在我的后面。
现在是谍-战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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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现场,宾客们谈笑风生,绝口不提新继承人的话题,却句句不离牧家的未来。
聊得口干舌燥了,也没见牧老爷子带着牧家继承人出来,几人心中生疑,彼此对视了几眼。
“今晚,该不会是鸿门宴吧?”
“怎么可能,牧老爷子疯了也不至于做出这种事,对他有什么好处?”
另一人哼了声,“怎么没好处,其他家族的好苗子都死了,牧家继承人之后五十年不就成领军人物了?”
当然,他么也就是说说,谁会相信法制社会还有人明目张胆的杀人?
晋则风不算,他既不守法,也不是人。
又等了一会儿,重量级嘉宾终于到了,车身醒目的牧家标识比霓虹灯都惹眼。
守在门口的侍者们齐齐鞠躬,礼堂里的宾客们也翘首遥望,都在等着传闻中的继承人亮相。
“咔”
车门开了。
众人屏息闭气,酒也不喝了话也不说了,整个礼堂静悄悄的,只剩下悠扬的管弦乐声。
就差来一句熹妃回宫了。
一只手扶在了车门上,修长干净,指甲修剪的圆润整齐,袖子略略上挽,露出一截洁白的腕骨。
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手。
众人的期盼下,那人终于亮了相。
嗯?
“这、这不是南家那孩子吗?”
“牧南两家联过姻?我没听说啊?”
就在所有人茫然无措之时,他们看到了一个穿着西装的少年从驾驶座走了出来。
别的不说,脸和牧老爷子年轻时有三分相像。
“嘶——”一名客人到底了一口凉气,一个大胆的想法堵在喉咙口却不敢说。
旁边的客人也转过弯了,“…不会吧。”
你是说后面那个疑似司机的黄毛才是牧家继承人吗?
所谓一波三折,已经两折了,没有给客人们缓冲的时间,第三折很快出现。
晋家的车闪电般闯入了视野,差一点点就造成了追尾事故。
众宾客又是一阵提心吊胆,生怕他们三个死在自己面前,眼见着晋家的车及时刹住,一名客人松了口气。
下一瞬。
晋以笙飞快的从后座跑了出来,一个健步挤开了丁永言,和南照手挽手站在了一起。
无助的宾客面露死相,回头看了眼牧家人。
你家孩子被人欺负了,不管管吗?
牧家人同样表情麻木,晋家欺负的,我上去一样要挨两个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