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了苏铭菁酒量没半分长进,不一会儿就尿遁出了包厢。
解言候了一会儿也找借口去了厕所。
到洗手间的时候,苏铭菁正在洗手,见解言站在门口不慌不忙地关了水龙头喊了声“言队”就想出去。
解言一个跨步挡了他的路,苏铭菁愣了一下,微笑道:“解老师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笑容里没半点温度。
解言也笑,几分不安和警惕便爬上苏铭菁的心头。
解言拿出手机竖给他看,屏幕里赫然是解言出事那天的新闻,床上摆满情趣用品的照片。
“你知道这个照片是谁拍的吗?”解言问。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原因,苏铭菁这会儿没办法保持平时的冷静。浑浊的大脑让他的反应也变得迟缓,顿了好几秒才勉强又挤出笑容:“我怎么知……”
“是你拍的吧?”解言冷冷地打断他。
苏铭菁的眼神在旁处飘忽了几下,无数说辞像浆糊一样揉在一起,扯出来一句都费劲。
他是怎么知道的?是关之舟告诉了他吗?
他以为解言顶多找他问这两个月热搜的事,毕竟自己也知道这件事破绽太多了,找狗仔跟踪贺笠轩被发现,或是买通那个临时演员和拍照的狗仔,都可以顺藤摸瓜摸到自己。
但他确实没想到居然是为塌房那次。当时他和解言上同一个综艺,照片是自己拍的。解言不在酒店,房间里没有监控,也没有剧组的摄像头,他是怎么知道的?还是说其实早就怀疑自己了只是一直没来问罪?
苏铭菁脑子里面乱得很,最后只能说:“你有证据吗?”
“证据不难找。”解言似乎早知道他会这么问,“聊天记录可能被你删完了,但以现在的技术想恢复一些不难。”
其实这是他瞎编的,真假不重要能唬人就行。
“或者从狗仔嘴里面撬,他既然能收你的钱,想必也不会拒绝我的。”
他的话让苏铭菁如遭雷劈,越想越心惊胆战。
“你是不是不知道,我们拍综艺时住的酒店监控录像是一年才覆盖一次,现在去查说不定还能查到你进我房间的影像。”
“不……”
“别急,我还没说完。”解言的语气悠哉得像是下一秒就端上一杯茶喝,“先不说这些肯定能把你在娱乐圈封杀,光是坐牢就足够判好几年了。”
“言队……”
“《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第二百九十三条,编造虚假信息在信息网络上散布,或者组织、指使人员在信息网络上散布,起哄闹事,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
不得不说能记下这些多亏自己这么多年的台词功底,他还特意删了些,留下能吓到人的重点内容。
解言的目的达到了,苏铭菁确实吓到了:“别,我,我还有一年合同就到期了……你想要什么?钱吗?我可以给你。”
一开始他也不是这样的,可娱乐圈犹如浮云遮望眼,逐渐地就改变了许多人和事。
最早父母是反对自己进娱乐圈的,可迫于粉丝的网暴,父母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在心理医生的劝导下放弃了对苏铭菁的管控。年龄尚未成熟的他竟感到了一丝侥幸,第一次尝到了网络舆论的甜头。
娱乐圈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不缺有颜值的,也不缺有才华的,更不缺有天赋的。最后那类在他们这代以解言和贺笠轩最占风头,更别说两人还兼具前面两项。
而自己却被嘲讽说没能力,不配在如今这个咖位。
凭什么,他想。
他妒火中烧,越烧越旺,最后演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求你了,言队,我不想坐牢。”苏铭菁卑躬屈膝,几乎要给他跪下来,声音颤抖,“求你了……”
解言看他的眼神依旧很冷,声音也听不出什么情绪:“苏铭菁,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但以后别再叫我言队了。”
苏铭菁垂着脑袋,心里面像活脱脱抽走了一条血管,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点头。
“不告发你可以。但是……”苏铭菁这才抬头,眼里满是希冀。
“我要你拍完濯妖后,雪藏。”解言声音平静,“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苏铭菁似乎也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结果,便含泪点头:“……好。”
——
解言回家后把事情告诉了宋记深,宋记深沉吟片刻将查到的东西打包发给了如荼。
如荼那边很快回了信,问宋记深想要什么。
两人在电脑前预备速战速决,要求对方在《濯而不妖》后迅速雪藏苏铭菁,从此不再为其提供任何资源。
宋记深在解言的建议下,还趁机敲诈勒索了如荼一笔钱,专门提了一个对方可以接受但又在肉疼的数目。
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如荼答应下来。
解言承认自己爱钱,看到那几百万进账时忍不住勾唇。
宋记深不是很在意这笔钱,但看到解言的笑容自己也发自内心地高兴。
事情解决后,解言才察觉到疲累,身上还泛着淡淡的酒味,便搁下手机去洗澡。
宋记深在电脑上交代小章找时间去和如荼负责人交谈,当着人的面将东西清除。
当然不可能全部清除,所有东西都在另一台设备上留了备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