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挽之笑容差点垮了,稳了稳心神,端住温和兄长范儿,没有搭理同窗。“天色也不早了,早点回去吧。不过佑之,怀之这张嘴,还是得管管。”
佑之连连点头,顾不得仪态,连忙抱起幼弟,捂住还要说话的幼弟的嘴,小跑回幼弟院里。对上小厮诧异的视线时,才放下幼弟,故作自然的拉着幼弟进屋。
目送堂弟离开,沐挽之笑容登时一收,转头恶狠狠的看向自己的同窗:“郭欣,你方才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懂吗!”
郭欣也不是个傻的,几人的反应串起来,立刻反应过来,刚才那个小孩儿的意思。当即点头,一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甭管沐挽之信不信,至少装了样子出来!
定定看了郭欣好一会儿,沐挽之的表情才逐渐恢复和煦。“不是在下信不过郭兄,实在是家丑不可外扬,所以还请郭兄暂住国公府一段时间,好教在下放心。”语气平静而又不容置喙!
郭欣能怎么办?作为只有才学的寒门弟子,能扒上沐国公府下一任掌权者,本是件幸运的事,偏偏倒霉的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儿!他能怎么办?“那在下就多谢沐兄款待了。”
……
俗话说得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哪怕沐国公府已经尽可能封锁消息了,可有关沐国公府的几个主子的事儿,还是传的满天飞,甚至越传越过分!
从一开始的沐主君与守寡的哥夫有染,到他本事了得,一网打尽了整个沐府的主子、府中的地坤乃至中庸、女人。
将整个沐国公府说成了何春一个人的淫窟,毁了沐府上下所有人的名声、清誉!导致李家匆匆退了婚不说,沐濯的差事也没了,就差削了沐濯的爵位!
……
短短半个月,沐府急转直下,一下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可要说沐府的人做了什么?不过是些风流韵事罢了,哪家哪户没有呢?更何况,与何春有染的,除了他的正牌夫郎沐濯外,全都是寡居地坤!
至多也就两个哥夫身份特殊而已,但也只是道德问题,绝对上升不到法律、伦理的高度!
走到如今地步,明知有人针对自己,却偏偏查不出来!沐濯已经了悟~~。
……
大陛下和小陛下对坐下棋,虽殿中只剩下两人,但彼此却也说些什么私密话,只是安安静静的等着双方的发.情期发作。
掐准了时间的他们,没等下完这盘棋,便等到了发情期的征兆:体内燥热、信香不受控制的逸散等等。
明明清心丹就放在手边,但两人却好似较劲一样,谁都没去动。直到意识也快要消散,两人才一前一后的服用了清心丹。
大陛下谨遵医嘱的只吃了一颗,便放下药瓶,而小陛下却像是吃谁的血肉一样,恶狠狠的吞了一瓶。
两人谁也没说话,待发.情期被压下去后,最后一丝希望破灭的两人,才压下心底所有愤懑,开始对消息。
“姆后还不松口?”大陛下神色厌恶,对这个不帮自己的忙,还拼命扯后腿的姆后,耐心快要告罄。
相比之下,小陛下就平静多了:“姆后不愿意就算了,只是白白可惜沐家的声誉了。如今,已经确认我们的发.情期就在同一天,便该放沐家回边疆,以防胡人南下了。”
如果他们是中庸,没有易感期、发情期拖累,朝野不会如此抵触他们兄弟共掌大权。就算他们是天乾,能力足够的情况下,易感期也不是问题。
可他们偏偏是地坤!发情期不是问题,但随之而来的标记、生育才是朝野抵触的原因!主少国疑,他们本就年少,若再因标记伴侣、生育而早逝,继承人更小,甚至没有继承人又该如何?
别说别人,他们自己都信不过自己!只能尽可能多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