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时追上他:“其实我刚才还听见了一种别的声音。”
郑锦星忽然有些不安,却还是问道:“嗯?”
一定不会是他的心跳声。
“蝉鸣声。”洛时带着好奇的探讨说,“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在刚刚听得最清楚。”
她笑了下:“就好像我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我们的分开,感受到了一个新的盛夏的到来。”
他们并肩走在毒辣的光线下,灼热的阳光顿时寸寸紧贴皮肤,郑锦星却没那么热了。
要说分开,他们当然还不至于到那个地步。
“所以你还希望我去附中吗?”郑锦星问道。
洛时立场依旧没变,理所应当道:“作为好朋友当然是更希望你能去更好的学校啊,不过既然你现在都跟我来了同一所学校,你想后悔也没用了。”
“郑锦星,我是你的克星,我注定会烦着你的!”
郑锦星浅浅笑了下:“好,求之不得。”
剩下的时间他们把整个校园的地形都熟悉了一遍,两点钟准时各自进了班级开会。
八班的教室冷气开得很足,不少同学都往后瞥那呼呼运作着的两台立式空调开着二十度,却没有一个人敢吱声去调。
坐在后排的男同学又跟没有知觉似的趴在桌子上玩手机。
洛时是前五分钟来的,教室里的中后排几乎都坐满了,她只好挑了个前排入座,同桌是个素未谋面的男生,连搭话都不方便。
他们班的班主任总算踩着点进了教室。
一时间,所有人都识相地收起了手机端正了坐姿,引起不小的一阵骚动。
班主任是个戴着眼镜的长发女教师,穿着轻便的运动装俯瞰着全班就这么风风火火地赶了进来。
最后她的目光在洛时的身上格外多停留了两秒才倏而收回视线,笑眯眯地撑着讲台:“各位新同学们好,以后我将会是八班的班主任,姓李。”
说完,她熟稔地从讲台上抽出粉笔,转身在黑板上苍遒有力地写下了三个字——李庭文。
“我呢,主教的是生物,将会陪伴大家半年的时间。”
讲到这里,教室里的气氛依旧是死气沉沉,李庭文作为老师,最看不惯的就是冷场。
她仰了仰头,依旧笑着提问道:“你们还挺特别的,就没人好奇我为什么会这么说吗?”
台下的同学纷纷摇头,一众低语说不知道。
“是因为我们高一下学期就要分班了哈,大家所擅长的科目不同,不一定会分在同一个班的,那么在我们军训后也是有一次摸底考试的,如果在这次考试中成绩表现优异的同学学校也是会根据他的成绩去重新分班的。”李庭文说话很是温柔,但并不妨碍她语速极快,调理清晰。
“所以大家要是现在看身边的同学不顺眼的,可以尝试在摸底考试中一鸣惊人哈,争取逃离这个班级。”
李庭文调侃了一句,班上的同学都放开了不少,笑声响了一片,洛时也乐在其中,不免想到了郑锦星刚才和她说的话。
“刚才都是开玩笑的话啊,可千万别因此暗自结梁子啊各位,在座身边的人还是极大可能会和你匹配成同学的。”李庭文低头看了眼教案,“然后大家现在的宿舍应该都是混宿对吧,这是正常的哈,等分班后宿舍会重新再分一次,那会大家才会和同班同学住在一起。”
“接下来我再说下军训要注意的事项。”
李庭文的班会开得还算快,约莫半小时就把所有开学需要交代的相关事宜说清楚了。
班会解散后,还有不少同学凑到讲台上问李庭文更多问题,洛时离开经过讲台时听到很多人问的是军训后的摸底考试是在什么难度。
洛时摇摇头,心道未来的同班同学极大可能是卷王,道阻且长啊。
班会结束,她下意识在楼道里找郑锦星的身影。
走廊涌出大批的人群,她穿梭其中挤着人流往七班走去,差不多时,她发现七班的教室门口几乎没有动静。
难道是还没有散会?
这么想着时,在她身前的人也恰好都散完全了。
郑锦星正如雕塑般站在八班的教室门后,而孟惟意笑嘻嘻地用肘抵着半人高的围栏,颇有种他搭在郑锦星肩头的错视。
洛时看走眼了一瞬便听到孟惟意抬起手朝她打招呼:“嗨,洛妹子。”
听到这个称谓,洛时怔了会,以往除了郑锦星以外的男同学哪个不是喊她姐的,这样被冷不丁喊了一声妹子她还真不适应。
于是她回怼道:“谁允许你这么叫我了,在以前别人可都要叫我一声时姐的。”
孟惟意显然是个看人下菜碟的,看着矮了快一个头的洛时实在是叫不出来姐,甚至觉得她还有些萌:“是吗,那看来你的朋友还挺宠你的,是我我就叫不出口。”
“也就星哥能这么宠你了吧。”
“你,你懂什么。”洛时有些恼羞成怒,“总有一天我的成绩会碾压你,让你这声姐叫得心服口服。”
“不,不用总有一天,就这次分班考试!”
孟惟意像是没听到似的,轻蔑笑道:“尽管放马过来,就算是你们两个我都不带怕的。”
“好好好,军训结束见分晓。”洛时的胜负欲被点燃后又马上分散了注意力,“不过话说你们两个不是在不同楼层么,怎么就聚在一起了?”
郑锦星微微叹了口气:“有人刚加联系方式就轰炸了我几十条消息,不知道是谁,不认识。”
“啧,星哥,你这出卖兄弟就不对了,我还专门陪你来等你的发小呢,真是太不够意思了啊!”孟惟意也不害臊,叭叭一顿解释了起来。
“那我走。”郑锦星作势要走,却下意识被孟惟意拉扯住衣袖。
“别走,你是哥还不行吗,今天难得一下午的时间都能自由安排,一起打球去啊?”孟惟意偶然间发现自己可能是个m,别人越是拒绝他他越是想犯贱靠近。
郑锦星的眉心飞快地蹙了下,很难不看向他扯住衣袖的手。
孟惟意识趣地撒开,内心臣服和征服的念头此消彼长。
“打什么球?”郑锦星问。
“还能打什么球?是男人当然是打篮球啊。”孟惟意茫然道。
话音刚落,洛时就率先拉起郑锦星的手走了:“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都这么久了我就没见过他打篮球。”
孟惟意无奈地盯着毫不抗拒被拉走的郑锦星,与他的相处如出两辙:...
啧,果然重色轻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