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野律师如果想要进一步调查案子,你跟我过来就对了。”
我谨慎地思考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跟着上森沙都子来到了一个专门摆放储物柜的大型空间,上森沙都子指着一个储物柜,表示这就是松崎美绘生前使用过的柜子,我见状走上前,伸出手慢慢地打开了柜门,一张刺眼的红色纸条瞬间映入我的眼前。
02
“F4。”
我全身上下的肌肉瞬间紧绷成一团,扯下那张红色纸条后才发现上面写的不是F4,而是H4。
为什么我刚刚看错了,莫非是我休息不够吗?
“上森同学,你知道这个红色纸条是什么意思吗?”
“上野律师,这就是英德学园大名鼎鼎的红牌,很多年前,这个红牌已经逼死过一个人了。”
“松崎同学不是第一个人吗?”
上森沙都子摇了摇头:“不是的,美绘去世之前,红牌早已逼死过一个女学生,据说那个女学生还死在了异国他乡。”
“异国他乡?”
“嗯,我听到的版本是这样的。”
“那个版本里,有提到过具体的地方吗?”
“有的。”
“是在哪里呀?”
“纽约。”
怎么会这么巧,另一个被红牌逼死的女学生居然死在了纽约,我的内心却难受极了,仿佛此事是与我息息相关,上森沙都子注意我的不对劲后忙问道:“上野律师,你怎么了?”
“我没事,你方便告诉我一下松崎同学是在什么时候被贴上这张红牌的吗?”
我望着上森沙都子,等待着对方的回应,或许目前只有从她这里才能获取到更多想要的信息,她注视着那张刺眼的红牌,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倘若不是为了我,美绘就不会被贴上红牌了。”
“上森同学,你的意思是?”
“美绘为了保护我,直接得罪了红牌的发动人,所以她才会被人贴上红牌。”、
“红牌发动人是谁?”
“小泉财阀的长子,小泉和司。”
我从上森沙都子的口中,大致了解了松崎美绘是如何被贴上红牌的,仅仅是因为她看不得同学被欺负,结果遭遇了红牌警告。
“现在的日本学校竟然还存在着校园霸凌行为,真的太过分了。”我咬牙切齿地控诉着这一切,从心底里心疼被红牌逼死的松崎美绘。
自从松崎绘被贴上红牌后,她在英德学园的噩梦就开始了,无论去到哪里,她都会遭到一番欺凌,有时候还在大冬天还会往她头上倒冷水,甚至还会把她的制服弄得脏脏的,她曾经反抗过,然而一切徒劳无功,老师也好,学园长也罢,他们都非常畏惧小泉财阀的势力,他们强大到捏碎一只蚂蚁都不是问题,更何况松崎美绘只是普通人,可是她一直是非常乐观坚强的人。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坠楼身亡,上野律师,既然你接手了这个案子,想必你也怀疑她的死是有蹊跷的,对吧?”上森沙都子越说越激动,甚至抓住我的手,眼睛里都是对我的期。
“上森同学,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你说得没错,美绘同学坚强乐观,是不会突然坠楼身亡的,今天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请放心,我一定会帮美绘同学讨回公道的。”
“那就拜托了,上野律师。”
雨这会儿停了,天空弥漫着一阵潮湿的味道,我喊住即将离去的上森沙都子,想从她这里打听另一个被红牌逼死的女生名字。
“抱歉,我其实并不太记得。”
“好吧,我明白了。”
“但是我表哥或许会知道,他高中是在英德学园读的,需要我将联系方式给你吗?”
“非常需要,麻烦你了。”
“不客气。”
我回到了车上,思考了一会儿后拨打了刚刚获得的电话号码:“你好,我是织部顺平,请问有什么事吗?”
“织部先生你好,我是高木法律事务所的上野律师,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一下你,不知道你目前是否有时间?”
“有的。”
“那么我们找个咖啡厅见面吧,你看可以吗?”
“可以,反正马上中午了,或许我们可以去一家餐厅坐下来慢慢说。”
“没问题。”
02
我来到了与织部顺平约定好的餐厅,就在我环顾四周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喊我。
“牧野学姐。”
“请问你是?”
“牧野学姐,我是织部顺平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织部先生,原来我们以前就认识了吗?“
织部顺平点了点头,随后招呼我坐下:“真没想到,牧野学姐竟然还活着,真的太惊喜了。“
“等一下,为什么你会惊讶我还活着啊。”
“看起来,牧野学姐不仅不记得我了,甚至还忘记你在纽约遭遇过意外。”
“我在纽约遭遇过意外?我什么时候去的纽约呀?”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信息量弄得一头雾水,织部顺平说我在纽约遭遇过意外,我迅速将这些关键词连在一起,尽力保持一副镇定的神态。
“织部先生,你是2005年入学的吗?你还记得当年那个被红牌逼死的女学生吗?她的名字是?”
“牧野学姐,那个人就是你呀。
“你说什么,我就是那个被红牌逼死的女学生。”
“嗯,牧野学姐你怎么什么都忘了啊。”
我难以置信地听着织部顺平的话,脑袋顿时被人炸开了一样,疼得非常厉害,于是颤抖地站起身,啥都没说便跑了出去。
等到了外面,我的呼吸还是没有平复下来,假如织部顺平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身边的亲人朋友岂不是一直都在隐瞒我吗?为了求证这一切是否属实,我第一时间想到了优纪,可是想到她这会儿还在上班,于是我想到了一个地方。
果不其然,我在英德学园的图书馆那里找到了借书记录,并在上面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而我最后一次的借书是在2006年11月,至于所借的书是跟法学有关的,所以我是2006年11月后去的纽约?那么我为什么会去纽约,又遭遇什么样的意外,也就是说,妈妈、类、进、优纪、西门先生、美作先生他们全都在瞒着我,如果我今天不是从织部顺平那里听到此事的话,或许我会一生被蒙在鼓里。
我顿时感觉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是如此的陌生,一股猛烈的酸意涌上胸口,我跑进洗手间,一边开着水龙头一边呕吐着。
我离开了英德学园,却在回家的路上目睹了一起歹徒持刀行凶事件,我连忙踩住了刹车,双手紧紧地抓着方向盘,警察喊话声和鸣笛声陆续传入我的耳中。
紧接着,我看到歹徒劫持一个看起来和小夏差不多大的孩子,我毫不犹豫地从车上下来,想要去帮助那个孩子时,类从身后抱住了我。
“不要去,前面危险。”
正是类的这番话,我想起了2006年在纽约遭遇过的意外,当年的我就像现在这样被歹徒狠狠刺伤。
在那之后,我的心脏落下了不可逆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