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明寺司先生，他知道我姐姐死了吗？”

这一次，优纪姐姐沉默了。

或许，她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吧，也在这一晚，我彻底地长大了，成长的代价居然是用姐姐的死亡换来的。

我们三人对姐姐的鼓励，间接促成了她的死亡。

原来，我们亲手杀了姐姐。

02

姐姐回国的那一天，我们早早地来到了成田国际机场，由于妈妈一晚上都在哭泣，因此她的眼睛早已肿得不行，并且嗓子还跟着哑了起来。

不知等了多久，花泽先生他们终于走了出来，我清楚地看到对方正在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白色的坛子，我立即明白那个白色坛子里装得的是什么。

那一刻，我的喉咙仿佛被人往里面塞了无数把小刀，一刀又一刀地割着我的喉咙，直到鲜血流尽才肯罢休，尤其是花泽先生将白色坛子递给我爸爸时，那种感觉便愈演愈烈，爸爸接过白色坛子时，差点都没站稳，我和妈妈连忙将他扶稳，妈妈这时强行地挤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花泽先生，辛苦了。”

花泽先生怔了一会儿后说道：“我把牧野带回来了，很抱歉，没能保护好她，如果以后有啥需要我帮助，请尽管说。”

“我们还是不麻烦花泽先生了，而且杉菜也不喜欢我们这样做的。”

是啊，姐姐一向都不愿麻烦别人的，自然也不会喜欢我们这样做。

“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带杉菜回家了。”

爸爸说完之后，我们便走向了面包车那边，然而就在上车的时候，原本挽着妈妈的优纪姐姐突然朝机场出发大厅的方向大喊：“道明寺司，你怎么还敢出现在这里。”

我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控制不住地想要冲到对方面前，狠狠地暴揍他一顿，我的爸爸却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臂，不断地对我摇着头。

而优纪姐姐快步地走到道明寺司的面前，用力地扇了一巴掌。

“啪。”

跟在她身后的西门先生和美作先生正想把人拉开时，优纪姐姐便开始痛骂道明寺：“我最好的朋友，就是因为去纽约找你才没命的，明明上个月她都有新的目标，要考英德大学法学系了，她那么努力那么聪明，完全是可以考得上，我还想过她在法庭上为人辩护的情景，然而就是因为你，她和她的律师梦永远终止在了圣诞节，但凡你一直联系，杉菜也不会那么担心，最讽刺的是，她还是在樱子那里听到你的情况，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混蛋的男朋友。”

是啊，我的姐姐聪明又努力，大学对她来说，只要稍微用点功，一定是能考得上的，姐姐起初并不想去读大学，是我们一直鼓励她，姐姐才打消了高中毕业后就去工作的念头，姐姐又是一个很快便能确定目标的人，当她说要考英德大学的法学系时，我真的觉得姐姐非常厉害，真不愧是我的好姐姐。

除此之外，姐姐还拥有一颗正义无比的心，像这样的人，注定是要成为一名好律师的。

只是她遇到了一个不该遇到的混蛋，一想到这里，我甩开了爸爸的手，但是爸爸迅速地拉上了车门：“进君，不要冲动，他是世界第一的道明寺集团继承人，我们得罪的起吗？”

爸爸一边说着，一边掉起了眼泪，一滴又一滴地落在了白色坛子上。

“他是世界第一的道明寺财阀继承人又怎样，害死我姐姐，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一周后，道明寺司来到姐姐的墓地时，我疯了似地揪住对方的衣领：“道明寺司，你有什么资格来看我姐姐啊，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滚远点。”

明明我比对方还要矮，但在这一刻，气势被放大了不少。

“我，我只是想来看一下牧野。”

“我说得够清楚了吧，这里不欢迎你，你赶紧带着你的花给我滚。”我一边骂着一边夺过道明寺司手中的花束，狠狠地摔在地上，并用力地踩了几脚。

道明寺司弯下腰捡起了已经被我踩坏了的花束，愧疚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支票：“进君，这是我的一点点心意，以后如果有需要。”

“我们不需要。”

我毫不犹豫地撕掉了那张支票，道明寺司望着眼前的碎纸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既然你都抛弃了我姐姐，你为什么今天还要过来打扰她啊？我姐姐是人，不是你挥之则来的玩具。”

“咚咚咚。”

敲门声从门外响起时，十年前的回忆也到此为止。

“优纪姐姐。”

敲门的人正是优纪姐姐，她走到我的办公桌前，语重心长道：“进君，为了杉菜，暂时不要再提起她原来的名字了，现在的她事业爱情双丰收，不是很好嘛？”

我看了一眼全家福，叹道：“我不会再提起了，从今以后，世界上只有上野奈。”

然而优纪姐姐刚想说话时，护士跑进来说有人晕过去了。

“我们现在就过去。”

我们赶到时，才发现那个晕过去的人正是姐姐，庆幸的是，姐姐暂无大碍，等意识稍微恢复之后，她却喊了我。

“进君，我是姐姐。”

“抱歉，我才想起来。对了，爸爸妈妈呢？”

“爸爸妈妈已经不在了。”